下人说的吓人,其实也没咬到,毕竟冬日里穿着厚厚的棉袄,想咬到还真不容易,就是雪团怒急之下,朝沈安孝扑了过去,把沈安孝吓的够呛,据说差点吓晕。
大夫人疼沈安孝,成心的要把事情闹大,才说咬到了孝哥儿,这不还要活活打死雪团,好平复孝哥儿受了惊吓的心肝。
老太太没允许,这要是寻常的狗,别说咬了,就是朝孝哥儿吼几嗓子,她都早叫人把它打死了,问题是这狗是安容的,还是靖北侯夫人特地送来的赔罪礼,不能等闲视之。
安容进屋的时候,沈安玉就抱怨道,“四姐姐,你跑哪儿玩去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安容看了眼在大夫人怀里哭的很伤心的沈安孝,满脸的同情,扭头看着沈安玉,责怪道,“五妹妹,我一而再叮嘱你雪团再可爱也是一条狗,逼急了它会咬人,你怎么就是不听呢,看把孝哥儿给吓的,要不是雪团是靖北侯夫人送的,我都想把它炖了给孝哥儿压惊。”
沈安玉哏着脸色,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她还没发难呢,就被她给数落了,到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只在心里骂:那条死狗!
安容说完,就上前给老太太请安,然后又给大夫人见了礼,才坐到老太太身边道,“祖母,雪团呢?”
孙妈妈忙道,“用笼子关着呢,老太太怕它咬人,想送回靖北侯府去。”
安容不舍的道,“今儿才送来的,就在府里咬了人,送回去靖北侯夫人还不知道怎么想呢,而且雪团很乖,也不知道孝哥儿怎么着雪团了,它要咬人?”
安容回头看着沈安孝,“孝哥儿是不是打雪团了?”
孝哥儿现在讨厌极了那条狗,双眼通红道,“谁叫它吼我,我就拿鞭子打了它一下!”
老太太冷着脸,不好数落年纪小的孝哥儿,只好骂大夫人了,“你是怎么管教他的,三岁也不小了,从他四姐姐那里要了雪团去,也不好好的养着,用鞭子打,他哪来的鞭子?!”
大夫人心疼儿子呢,见老太太非但不关心,还骂孝哥儿,脸色也差了,“一条狗打了也就打了,难不成还要大鱼大肉的供起来?”
她本来就不喜欢靖北侯夫人送雪团给安容,同皇后有一样的宠物,说出去,安容的身份都要高贵三分,偏安玉没有,这不是说明了安玉比不上安容吗?现在倒好,这条狗真是向天借胆敢咬安孝!
安容勾唇一笑,道,“我听说皇后养雪柔就是用的大鱼大肉,有时候雪柔还嫌弃不吃呢,还好靖北侯夫人没有那么娇惯雪团,不然我可养不起它。”
言外之意,你还真猜对的,雪团和雪柔都是进贡的宠物,一样娇贵,雪柔是皇后的,要是被沈安孝这样对待,别说打死雪团了,谁挨板子还不一定呢。
大夫人脸色青红紫轮换了变,看安容的眼神凝了起来,带了丝寒意,却不敢再说不应该,难道她要指责皇后奢靡吗?
安容朝老太太撒娇,“祖母,我喜欢雪团,你让我带回去养着吧。”
老太太拍着安容的手,“祖母是怕雪团咬人,也罢,可得照顾仔细了,要是再发怒咬人,就送走。”
安容连连点头。
芍药拎着笼子跟在安容身后出了松鹤院,走了几步,沈安姒就跟了上来,笑问道,“方才四妹妹还没说,你出府做什么去了呢。”
安容回头看着她,笑道,“保密。”
沈安姒愣了一下,作势要打安容,“我还以为你要说呢,最后竟然只有保密两个字,咱们姐妹之间还藏着掖着?”
安容呲笑一声,“我也没见三姐姐你对我掏心掏肺啊,好了好了,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就是了,我是出府给大哥准备礼物去了,我可不想跟去年似地,大哥还没过生辰,就知道我送他的礼物是什么了,一群嘴上没把门的,我可不信你们。”
沈安姒脸色一红,“我们又不是故意的,不是给你赔过不是了吗,我也没给大哥准备礼物呢,你给大哥准备的什么?”
安容翻白眼,“别想从我这里套话,我才不告诉你呢,我先回玲珑苑了。”
沈安姒倒也没有怀疑安容是骗她的,夏荷也跟去了,她说的也是准备礼物。
在玲珑苑门口,遇到送帖子回来的海棠,海棠福身道,“四姑娘,顾大姑娘不小心摔了一跤,身子不适,明儿没法来府里,她要先赴弋阳郡主的约,才能来见你,哪一天不确定。”
海棠想到顾家主母,脸上都带着鄙夷之色,一个小妾扶了正,就是上不了台面,姑娘邀请的是大姑娘,她却说要让二姑娘来赴约,她当时就给回绝了,大姑娘和二姑娘一起来。
这已经说的很委婉了,她恨不得说:大姑娘不来,她二姑娘还来做什么?
安容很无语,清颜的日子过的是不是也太凄惨了些,竟然摔跤了?
不过一想到顾家主母的难缠,清颜是真摔跤,还是不许她出门故意说的都尚未可知。
安容有心想去探望清颜,可是想到清颜和萧湛定亲,都被顾宛颜挑刺了,她再去关心她,十有**会是帮倒忙。
迈步进屋,就见到白芷抱着一堆账册出来,安容问道,“阮妈妈账册对完了?”
白芷连连点头,“刚刚对完,这不怕老太太等着急了,让奴婢给送去呢。”
安容拿了本账册,翻了几页,就见到阮妈妈统计的数字,不由的冷笑一声。
欠她一千二百两银子,用二百两就想打发了她,真当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