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站在门外,看着萧迁手里的大白菜。
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连轩虽然纨绔,放荡不羁了些,可做事极有分寸。
阮侍郎奉命办事,他气走了他,留下这么一堆原该上缴国库的钱财,阮侍郎回去,没法交差啊。
那颗价值不菲的大白菜,算是补偿,也算是贿赂了。
他这样的行为,肯定会惹怒皇上。
若是有阮侍郎帮着说话,就算真的抓了无瑕姑娘,这些东西也还是连轩的。
事情还真跟安容猜的那样。
阮侍郎空手回了刑部,将三大箱子东西被连轩亢的事告诉了刑部尚书,刑部尚书听得是脑壳生疼。
他只是顾念晗月郡主受了惊吓,或许还受了什么内伤,不便来刑部认领失物,才让阮侍郎亲自带着从无瑕姑娘房里搜来的东西亲自去一趟颜王府,虽然他没有亲自去,也算是卖给颜王爷一个人情了。
可他没料到,晗月郡主会不知道自己丢了些什么,东西居然是靖北侯世子送的。
他们不是闹着要退亲吗,靖北侯世子怎么还送她东西了?
刑部尚书后悔啊,真是少吩咐一句,就出岔子了!
他阮侍郎是猪脑子吗,不知道萧国公府有多坑,有多霸道,国库欠了他一屁股的债吗?!
他把东西抬萧国公府去,这不是送上门被人打劫又是什么?!
刑部尚书气的心肝肉疼,将阮侍郎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阮侍郎也觉得自己被鬼摸了头了,从颜王府出来,他也想过把东西抬回来,可他想到了一句话。他不敢啊。
在比试场,徐大人举荐祈王接手萧湛手里的三万兵马,当时连轩就炸毛说当他是死人,这不一转头,还不到两个时辰呢,他就一状告到了皇上跟前。
吉祥赌坊被查封不算,徐府还欠了靖北侯世子一屁股的债。
这样的灾星。谁敢惹啊?
他敢不将他和晗月郡主一视同仁吗?
况且。他压根就没想到连轩会无耻到那等境地,怎么说也是十万大军的副帅了啊。
刑部尚书正数落着呢,外面有官兵进来道。“阮大人,阮夫人派人来传话,说是有急事让您赶紧回府一趟。”
这一番话,对阮侍郎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啊。
这会儿刑部尚书正在气头上,能躲就躲。
阮侍郎忙告了假。迅速回府。
阮夫人正在门口,翘首以盼呢。
阮大人见了,就担忧了,“出什么事了?”
阮夫人拉着阮大人进屋。指着懈上摆着的大玉白菜道,“老爷,这是萧国公府大少爷送给飞儿的。说是恭贺他定亲之喜,咱家飞儿还没定亲呢……。”
阮大人一瞧那大玉白菜。眼睛就凝了起来。
“飞儿人呢,赶紧叫来!”阮大人吩咐丫鬟道。
很快,阮飞就被叫来了。
阮大人问他,“这大玉白菜是怎么回事?”
阮飞晕晕的,“我不知道啊,我回府的路上,萧迁就丢给我一个大包袱,说是祝贺我定亲之喜……。”
阮大人眼睛一眯,“然后呢?”
阮飞挠了后脑勺道,“然后我就纳闷了,我说我还没定亲呢,他就说那祝贺你即将定亲之喜……。”
“……再然后呢?”
阮飞耸肩,“再然后,萧迁就瞧见一个姑娘,就追了过去,话说的不清不楚的,我又追不上他,就回府了。”
收礼收的莫名其妙的,还是重礼,收的他心肝乱颤。
阮夫人看着那颗大玉白菜,是喜欢的不行,只是萧国公府不是他们能高攀的,这样珍贵的礼物,收了不还礼,心底不安啊。
可阮府哪能随随便便就拿一件比得上这样物什的东西,阮夫人越想越不安,这不就赶紧把阮大人叫了回来。
阮大人抚了额头道,“回礼就不必了,既然萧大少爷说是给飞儿的定亲之礼,那是他们两个小辈之间的往来,咱们大人不必参合。”
阮飞在一旁听着,眼睛睁大,“爹,你的意思是这大玉白菜给我?那我抱回屋慢慢欣赏了。”
说着,他伸出胳膊就过来抱。
阮大人一手拍了,喝道,“回书房读书去。”
连轩的事,刑部尚书骂了阮大人一通,也没下文了,不是他不想追究,实属无奈啊,不就这样算了,还能怎么样?
是他上萧国公府找连轩要,还是直接了当的去御书房找皇上?
不论哪一种,都是送上门被连轩骂,说刑部办事不利,到现在都找不到人,平白污蔑他贪财。
这不是自找气受吗?
况且东西收回来,也是上缴国库,又不是给他的,没必要为了这么点事,得罪萧国公府和靖北侯府。
阮侍郎得了好处,被骂的气也消了大半了。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该了了。
偏偏,又出问题了。
你想啊,祈王多悲催,吉祥赌坊被连轩给搅合没了,欠了一堆的债。
好不容易想到去留香阁找无瑕姑娘借钱,结果无瑕姑娘手被砍了,钱没借到,留香阁也被查封了。
他损失惨重,结果连轩却挣了个体满钵满!
这口气,叫祈王如何咽的下去?
这不,祈王几个心腹大臣,写了奏折,将这事上达天听,弹劾连轩公然强占国库据为己有,刑部一干官员,知情不报,尤其是阮侍郎收受贿赂,有包庇之罪。
彼时,连轩正兴致勃勃的和卜达在萧国公府,他独有的院子里,屁颠屁颠的估算那大箱子能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