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几代单传,到恩恩这一代,他最大的心愿便是一定要孙子孙女满堂,等他真正老的时候,能有一群孙子孙女围在他身边,那滋味一定不亚于他和秦慕云的二人世界。
秦羿川不满:“你们上辈人为什么总喜欢把希望都寄托在下一代身上?”
“我跟你妈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我们能早点在一起,再给你生几个弟弟妹妹都没问题,现在我是想生,可也要照顾一下你妈的身体。你们就不一样了,你们正年轻,也正是生育的最佳年龄,能生就一定要多生。”
说完,顾长水还哥俩好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算爸爸拜托你了。”
……
一夜的火车,天刚亮时晋若溪抵达了青菱县。
下了火车,还要换乘汽车,路上,晋若溪给梅凤打了电话,两人约好在家属院门口会面。
睡了一夜火车,加上心里装着窝火事,晋若溪的精神状态并不好,她心急,刚一见到梅凤,就要回家跟那对尖酸刻薄的夫妻理论。
梅凤劝她消消火,非拉着她先去吃早餐,说就算是理论,也得先吃饭,吃饱饭才有力气。
晋若溪觉得有道理,再说肚里也的确饿了。
吃过早饭,两人又一起回到了家属院。
敲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有人来开门。
来开门的是晋承武,边打着哈欠,边眯着眼睛懒洋洋地问话:“谁呀?”
“是我。”
听见声音,晋承武惺忪的眼睛陡然睁大,愣怔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小……小溪?”
“对,我是小溪。”趁着他还在发愣,晋若溪一个用力把门推开,她跟梅凤顺势进了门。
晋若溪急速环视了下房间,这里已不复过去,甚至连过去的一点痕迹都没有了,过去的家具不见了,甚至过去的墙壁和房顶都不见了,原本摆放在客厅里的父亲的遗像更是不见了踪影。
他们可真是完全把这房子当自家的了,不仅更换了这里所有的家具,还把房子重新装修了一番。
看着这面目全非的房子,晋若溪心里除了恼火,更多的是悲凉,她的家,父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就这么被他们生生毁掉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行压制住就要喷薄而出的怒火,还算是和气地开了口:“叔叔,现在我回来了,你们是不是也该从这房子里搬出去了?”
晋承武到底是老实之人,被晋若溪犀利的眼睛一盯,再这么一问,顿时就心虚了:“这……”
“谁呀?”随着另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晋承武老婆趿拉着拖鞋从卧室方向走了出来,跟晋承武一样,看见是她,也是先震惊地睁大眼,然后才不确定地问,“小……小溪?”
晋若溪嘲讽地一勾唇角,腹诽道:这老女人向来目光毒辣锐利,没想到也有差点认错人的时候,不过谁让她女儿为达目的非要整成她的样子呢?
“没错,是我。”晋若溪又是嘲讽地勾了下唇角,望向她的眼睛里也饱含着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