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兰芝和宋默尔相依为命,没什么亲属。
认识的人都是跟她有过合作的客户,比如厉少城这样的,许多人听闻了噩耗,都表示要来参加葬礼。
在宋默尔昏迷的第一天,陈衫忙前忙后,灌自己喝了数十杯的咖啡。
一天到晚中枢神经都很亢奋,直到晚上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宋默尔深夜醒来,一片漆黑,脑海中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情,惊恐地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姑姑……姑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呜呜”
宋默尔自责,她不敢相信是守望了自己一晚上的宋兰芝,到死也没有等到自己回家。
哭声渐渐大了起来,路过查房的医生听到后进来。
开了灯,去拉宋默尔被子,“宋小姐,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要做的是要养好身体。”
“你们……”宋默尔露出一双泪眼,无语凝噎。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之前你在医院也看到过我的,宋女士的病也是我确诊的。”
这位医生十分同情宋默尔的遭遇,本以为还能有时间跟家人享受一段时间的天伦之乐,没想到,连个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一想到姑姑之前同样是在这家医院里,心中更是悲凉凄惨。
“你的朋友在门外守了你一晚上,我帮你把他们叫进来,也好让他们放心。”
医生出去叫醒了睡在长椅上的张昊,他白天下午去录了口供,回来仍是疲累,守了接近十个小时,疲倦地睡着了。
“喂喂,醒醒了!先生,你的朋友醒了。”
宋默尔醒了,张昊睁开红血丝密布的双眼,不倒翁一般坐起来,“谢谢你啊,医生。我进去看看她。”
脑子倒是清醒的,张昊甩甩头,跟宋默尔的视线正好撞上。
“默尔……”张昊几番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连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怎么办张昊,我该怎么办?我的姑姑没了,没了,她永远不会再陪着我了!”宋默尔悲痛大哭。
张昊疾步到她跟前,把她抱住,“你姑姑她不会白死,相信警察,一定会找到凶手的。”
“我们要坚强,要等到凶手被绳之以法的那天,哭吧默尔,但是我们要好起来。”
张昊是家族中不被重视的孩子,他的母亲死后,父亲再婚,一个管家对他好。
他在没有母亲疼爱的小时候,也是这样安慰自己,可以哭,但是要好起来。
没想到,宋默尔比他的遭遇更加悲惨。
有了张昊和陈衫的陪伴,宋默尔算是能撑住接待灵堂的宾客。
“节哀顺变。”
回忆瞬息万变的这些天,宋默尔暂时陷入了恍惚。
陈衫站到她旁边,对刚才安慰的客人道:“谢谢你,请上香,到那边入座。”
宋默尔微微反应过来,“谢谢你,陈衫。”
“没事,你能搞定吗?”陈衫很是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本就是个小骨架的姑娘,这会儿穿上黑色的丧服,显得人更加清瘦,加之,这几天寝食难安,她面色也不好。
陈衫真是怕她到宋兰芝还没入土,就已经倒下了。
“我行的,我不想让别人看笑话。好歹我也是姑姑的侄女。”宋默尔故作坚强的。
与君会。
“今日木雕艺术家宋兰芝在玫瑰大道76号设灵堂,宋女士于五月二十八日在家中不幸遇害身亡,引来各界慰问。许多商界名人也纷纷聚集到这里,送她最后一程。”
姚薇薇瞪大了眼睛,宋兰芝死了,那么,宋默尔她……
被困在家里出不来的时候,也是宋默尔出手救她,不管是看在她们的交情上,还是恩情,都应该去问候一声。
哪怕只是一句安慰的话呢?
姚薇薇换上了一身黑色衣服,盘起了头发,因为是葬礼不应该过于招摇,素颜就可以了,涂上了唇膏,她要出门了。
在搭乘电梯的时候,姚薇薇好死不死地遇到了一身黑色西装的顾密。
相互看对方的一身打扮,也是去参加葬礼的。
“我们一起走。”顾密率先开口道。
进入了电梯,尽管是住在与君会也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但是能见到顾密的机会是少之又少。
之前她把自己禁锢在家里,每次一看到他,姚薇薇都无比愤怒和不舒服。
当时她正沉浸在丧子之痛中。
这回看到了,前尘往事,仿佛是过眼云烟,消散了。
姚薇薇感慨地叹一口气,顾密注意到她哀伤的神色,主动问道:“怎么了?”
“我在想宋女士。”
“她……确实是很不幸。对了,你为什么去参加葬礼?”
他不记得姚薇薇是宋兰芝的客户或是相识什么的。
“我认识她的侄女,宋默尔,我们是同学。”
说到这个,他倒是清楚了,经过上次的调查,他知道上次去找姚薇薇,导致他差点找人背黑锅的,便是宋默尔。
无巧不成书。
“她倒是帮过你大忙。”顾密意有所指道。
走出电梯,姚薇薇没多跟他讲,径直地出了电梯,要打车去灵堂。
“走吧,我送你。”顾密戴上了墨镜,变得有几分高不可攀,本身他的气质给予人一种距离感。
“不用了。”姚薇薇拒绝,她跟顾密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
这会儿就算是住在他这儿,也不是从前的亲密关系了。
顾密也不强求,“好吧。”
他突然一件事情,哼笑了一声鄙夷气味十足,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