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尔在周一顺利上班了。
不过,尽管她家里的事情,人尽皆知,她尽量当做看不见他们同情怜悯的目光。
礼貌地跟同事们打招呼。
“诶,你们有没有看八卦新闻?张昊,原来是富二代!”
“就是说,平时也太低调了。”
发起话题的人向茶水间,正在煮咖啡的宋默尔努努嘴,“那位不是也低调吗?不是出了事,谁知道她居然是宋兰芝的侄女。”
“唯一继承人!”
一帮人跟着感叹命运的不公。
背对着宋默尔微微侧头看了他们一眼,都是隔壁部门的人,不值得为无关紧要的人生气。
宋默尔端着咖啡进入了自己办公室。
“部长,这里有几张发票你看一下,能不能报销啊?”
宋默尔扫了一眼,“你拿来我办公室吧,有第一二张好像是能报销的。但是后边这几张我就不知道了。”
“好。”
连续请了两个周的假,要处理的公事还比较多。
一上午的时间被塞得满当当的。
午饭时间,宋默尔拉上百叶窗,打算在办公室将就一中午。
‘叩叩’
“进来。”宋默尔以为是同事。
谁知,来的人是陈衫。
陈衫带上门,拎着一个饭盒,“吃饭。”
时隔三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关怀恳切的语气依旧没变。
宋默尔不禁一阵心暖,又辛酸。
“你没去食堂吗?”
陈衫坐下她面前,翘着二两腿,手放在桌上,“我让我妈做了便当。”捎带扫过她一眼,“然后给你做了一份。”
“谢谢你。”
饭盒外层裹着一块碎花方巾,是陈母惯用的做法。
“我就不打扰你吃饭了。”陈衫没坐一会儿就走了。
来去匆匆像是卷过的一阵风,了无痕迹。剩下一个饭盒静静地摆在桌上。
可是,宋默尔这会儿无心食用。
趴在桌上睡着了,梦里有宋兰芝为她亲手做的羹汤,饭菜香味飘满了一个屋子。
场景一转,到她搬家那天,搬家工人在贴封条,断电,她坐在沙发上,看到他捡起一个吃剩下的苹果核。
他扔在垃圾桶里。
反复这个动作,宋默尔醒了,一抹脸,满是泪水,从休眠的电脑屏幕里看,她的鼻子红红,像是放肆哭过一场。
因为一个梦,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下午。
到下班时间有人来敲她的办公室门,“部长,你还不走吗?”
宋默尔语气淡淡,“我待会儿走,有点事情没做完。”
“噢,好吧。”
关上门的楚倩被王芳拉着问,“怎么样?”
“精神不太好,也比较平常,说是还有事情没有忙完。”王芳据悉回忆道。
“是不是因为跟特助吵架的缘故?”楚倩想起中午去吃饭的时候,看到过陈衫来这儿。
王芳摇摇头,“我看不像。”“算了,我们走吧,待会儿就赶不上电影了。”
楚倩不舍地看了一眼宋默尔的办公室,“走吧。”
一转头,二人吓到原地站住。
“特……助。”
陈衫把她们的对话都听到了,“嗯,下班就走吧。”
王芳和楚倩对视一眼,原来真是因为他呀!赶紧点点头,“好好好,我们走了。”
陈衫扫视一遍办公区域,没人。
按下门把推门进去,敏锐地抓住了宋默尔居然在吃他中午送来的便当!
“你在干什么?”
陈衫气急败坏地走过去,夺过她嘴下的口粮,质问她,“你知不知道已经放了好几个小时,天气热,还有变质的风险!吃了对人一点好处都没有。”
宋默尔猝不及防,她要下班才发现自己原来没有吃陈衫送的便当,又不想糟蹋他的心意,就打开盖子用勺子挖着吃。
“你要是不想吃,就不吃!不必委屈自己。”陈衫把饭盒扔进了垃圾桶。
宋默尔撑着办公桌站起来,“喂,你干什么!你怎么把它扔了?”
“你又不喜欢吃,又不能吃了,留着干嘛?”陈衫寸步不让,态度也是极其嚣张冷淡了。
宋默尔憋得脸红,咬牙切齿,“你简直无理取闹!”负气地背过身去把电话、钢笔和随身携带的小本子放进托特包里,气愤地越过陈衫走了。
陈衫一路跟着她,从电梯到大厅,出门到公交站,等车的空隙里,陈衫语气缓和,上前主动询问她,“你现在住在哪儿?”
他仍旧关心她。
宋默尔感觉自己头都快要炸了,“你管我住在哪儿。”
陈衫晓得跟她赌气是没有胜算的,无奈道:“我是关心你,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去好不好。”
说不感动是假的,谁愿意几次三番地拒绝一个相互有好感的人,对自己爱护?
陈衫总算是把人哄到自己的车里坐下,“意思是,这几天你都住在张昊家的酒店里。”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她当时知道那家酒店是他家里开的时候,都惊呆了。
张昊是完全看不出来,也无人知晓的低调。
“我算是知道一点点关于他的事情。”陈衫也不打算撒谎偏她。
本身也是一件小事,张昊再有钱,他也不嫉妒,不羡慕,更不会因为这一点而怀疑自己,配不上宋默尔。
“那么你打算继续住下去,还是搬出来?”陈衫清楚宋兰芝去世,如旁人猜测的那样,给宋默尔留下一笔不菲的遗产。
酒店的保安工作和设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