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病历档案。”洛递过去。
顾泽之翻阅着,一边提问,“最近睡眠在几个小时?”
“四个小时。在上午吃完营养餐后开始睡,中间没有间断,醒来后情绪上有些波动,盯着固定的一个点超过一个小时。”
洛还没有加上一些形容词。
比如说她如何失魂落魄,睡着的之前是几度崩溃到抱头抵着地面,缩成一只虾的环保式是缺乏安全感。
“你再观察。”顾泽之支走洛,他想独自在这儿看她一会儿。
加了药量,她会情绪左右更多,不会再想其他事情,对于生死的感应会越来越模糊,总之找不到生存的意义,也不会去做傻事。
先前服用的药量能达到这种效果,顾泽之私心,认为不够,他要的是她不再想多余的,家人朋友事业等,都不要出现在她的思考里。
他有意把她变做傀儡。
她还在睡,顾泽之先要去忙其他事情。
“顾教授,江经理来了。”接线的人说。
“我知道了。”
江恒在他桌旁等着,没他的要求,不去做桌前的椅子。
顾泽城跟着来的,托江恒的福,他守规矩多了。
顾泽之看在眼中,“你们坐。”
“好。”
江恒表情闲适,视线四散,收回与他对视,看来是有好消息。
顾泽城比起他便要显得偷偷摸摸多了。
他缩着双肩,重心向下,使得他驼背,精气神全无。
顾泽之有时候巴不得去找根棍子来,在他背上狠敲一下,让他挺直背说话!
可他连面对都不愿,更别说讲话。
“江经理,财务已经收到货款了,这一次你们做的很好。”顾泽之对做生意没什么经验,对看人是有的。
凭着慧眼识人和能辩忠善的天赋,他一度在利益交往上没吃过亏。
江恒聊得到是这个结果,“应该的。”不能光是一个人被夸,他还提了顾泽城,“顾教授的弟弟也出力不少,跟着工人一起搬运。”
一批货有多少顾泽之是知道的,既然是江恒都开口,那么就没有错。
他身为顾泽之请来的‘员工’,可他性格不是阿谀逢迎的人,说顾泽城的好话看在顾泽之面上也才三分。
他认同,占了七分。
正因为这样,顾泽之对顾泽城有一丝欣慰,不管是他什么样,能做事就好。
“不错。”
顾泽城嘿嘿笑两声,抽烟嗓混沌,不好听,“应该的,应该的。”他礼尚往来,提到江恒,“都是江经理指挥得好。”
“别说好话了,钱已经分批次入了你们的口袋,就这几天,可能要再出一批。”
顾泽之动一步,喝一杯咖啡都是钱。
“我有消息,这一次你们要注意,有什么变故再通知我。”顾泽之的消息来自于平日结交应酬。
在以江恒为掩护的公司,有专门的公关部去帮助他收集消息。
“好,我们知道了。”
江恒察言观色,晓得顾泽之的眼神在弟弟身上逗留的时间长,提出要去逛逛试验。
“我有个兄弟也知道我回来,想去看看他。”
顾泽之求之不得,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江恒去见了洛,他在做登记,
洛全神贯注,还是认出他站在身后,“恒哥。”
江恒难得一笑,对这个比自个儿年纪小,像是他弟弟的孩子,有莫名的宽容。
“嗯,好好记录。”
洛闻言把病历档案一丢,拖着他去过道上。
江恒哭笑不得。
他们谈天说地,有超一致的兴趣和爱好,没有任何一丝血缘关系却比亲兄弟还要好。
反观另外一对,就没如此幸运了。
“最近新开了几家会所都去过来了。”留下顾泽之顾泽城两兄弟,说话气氛近乎诡谲。
顾泽城没嗑,却也有了要升天的感受。
“没……还没去过。”顾泽城后背湿了。
顾泽之有意地看他一眼,给他一次机会。
顾泽城显然抓不住,瞄了他的大哥一眼,接着一个手机摔到他头上。
“没去过?人家提示的会员短信都到了我电话里,你真没去过?你是恨不得一天24个小时都在里头混吃等死!”
顾泽之显然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顾泽城滑下椅子,头被砸得疼,“我没有,大哥你听我解释。”
“我从未跟人接洽过,这种地方怎么得来我联系方式的!”顾泽之直接把他的说谎的后路给掐断了。
“说!干什么去了!”顾泽之还从抽屉里摸出一打被整理好的流水账单,“这些钱你话在什么地方,都给我说清楚。”
顾泽城死的心都有了,他如何知道花去哪儿了?要是知道还能如此肆无忌惮地花吗?
“你听见没有!”
顾泽城听见了,畏畏缩缩地跟他道歉:“对不住哥,我拿去跟那些妞和兄弟们喝完了。”
喝完了……基本上每次都是这个答案。
顾泽之也清楚他养着一群跟他一样的废物,吃喝玩乐样样在行,正途不走。
什么歪门邪道都尝试遍了。
“哥,我错了没有下一次了,是他们叫我去的,不是我组织的。”顾泽城说话倒是利索。
他是怕顾泽之知道他瘾犯了。
现在,他最期待的是,顾泽之能叫他滚。
“滚。”
仿佛是过去了十年那么漫长,顾泽城的膝盖都跪麻了,连滚带爬地出去。
他没去找江恒,怕他知道,等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