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尔满脸惊喜,握了握拳以示加油,兴奋道:“好啊,你一定要好好运用一下夸张修辞的手法,尽量把我塑造成一朵奇葩,力求让我在相亲市场臭名远扬,让我的名声如雷贯耳,让所有想通过相亲找对象的男士们在听见‘宋默尔’这三个字的时候,都避之不及!”
魏源愤愤的看着她好一会儿,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了三个字:“想得美!”
然后……
然后宋默尔就眼睁睁看着他挥了挥衣袖,撩了撩并不存在的长衣摆,扬长而去,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出了会儿神,又兀自笑了一会儿,她才慢悠悠独自一人朝地下停车场踱步而去。
……
翌日,中午。
宋芝兰正坐在桌边一个人吃饭,宋默尔神色萎靡的走了进来。
宋芝兰拿着筷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微微带着责备道:“得了,我都知道结果了,你也不用再装着不开心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一大清早,相亲介绍人就回了电话,说魏源回去说了,人家女方没看上他,不过两个人倒是很投机,情侣做不成可以做朋友。
宋默尔扯了扯嘴角,淡淡“嗯”了一声。
宋芝兰见她神色不振,也就没有追问她昨晚是去哪儿了,只道:“现在是来吃饭还是回房去睡会儿?”
宋默尔脚步顿了顿,低头看着脚尖,声音有些沙哑:“不吃饭了,姑姑你自己吃吧。”
说着,她就调转方向,向卧房走了去。
看见她落落寡欢的背影,宋芝兰摇头叹了声气,想着不要把她逼得太紧,只好由她去了。
回到房间,宋默尔直挺挺的扑倒在床上,将整张脸埋在软软的被子里,终于放声哭了起来。
上衣由于她的动作往上缩了缩,露出一段纤细的腰身,腰身上青痕满布。
时间流水,一年一度,转眼就到了头。
厉氏的元旦酒会依旧在“与君会”举行。
电话叮铃铃的响起。
厉少城长臂一伸,将手机捞进手里,“喂?”
早已经在“与君会”等着的陈衫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硬着头皮提醒道:“老大,你致辞的时间快到了。”
“嗯。”厉少城淡淡应了一声,随即掐断电话。
陈衫看着手机上显示通话结束的界面,欲哭无泪。
老大这算是什么回答?
他要的不是他一个“嗯”,而是一个他能赶到现场的确切时间啊!
要是老大在既定的时间赶不到,还不是得靠他这个小跟班腆着脸硬着头皮去实行拖字诀么!
与此同时,厉家别墅。
厉少城正蹲在地上放柔了声音哄宁千羽道:“乖啊,就这次,跟我一起去。”
宁千羽将头扭向一边,果断拒绝,“我不去!”
厉少城耐心快要耗尽,时间也已经要来不及,于是故作严肃的板起了脸,道:“你必须去!”
一年一度的酒会,人人都携带家眷,难道就让他一个人孤家寡人的站在那儿?
厉少城想想那画面,心肠就硬了起来。
宁千羽的态度却比他的心肠还要硬十倍,“厉少城,我说了不去就不去,你怎么这么烦!你再啰嗦,我就叫人把你丢出去!”
反了她了,厉少城气的牙根痒,“宁千羽!”
宁千羽毫不畏惧的回视他,“厉少城,你想跟我比谁的声音大吗?”
厉少城好不容易蓄积起来的硬气,一下子又泄了个一干二净。
“听话,没那么严重,不过就是一个内部酒会而已。”
“还不严重?”宁千羽指着自己脸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起来的一颗小痘痘,疾言厉色,“你是成心想让我去出丑吗?”
厉少城继续哄劝:“你要是实在担心这个,把粉涂厚一点遮一遮就好了。”
宁千羽两条秀气的眉毛彻底拧成了毛毛虫,“你才要涂个大花脸!”
她的油盐不进,让厉少城气得够呛,对她,却又偏偏只能用软招,而不能用硬招。
一时间,两个人僵持不下。
宁千羽也是知道酒会开始时间的,见他一直杵在那儿不动,心里终究软了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如果……如果必须携带家眷,你……你就把你女儿带去吧。”
厉少城:“……”
宁千羽也被自己病急乱投医的想法给折服了,想想厉少城左手抱着安安小胖墩,右手端着酒杯满场转悠的情形,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笑!”厉少城咬牙切齿。
看着他进退维谷的样子,宁千羽终究还是反省了一下自己,觉得有些对不住眼前这个男人,于是笑嘻嘻的去讨好。
“老公,你要体谅体谅我。你想想啊,让我顶着这么大一颗痘出去见人,多丢脸啊。以后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厉少城不为所动,他更不能理解的是,女人怎么会有这么曲折而奇怪的想法。
他捏着宁千羽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分明是瑕不掩瑜。
可偏偏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落在这个女人眼里,就仿佛突然变成了一件生死攸关的天大的事。
眼见厉少城的眉头越拧越深,宁千羽赶紧放出大招,道:“老公,你依我这一次,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就什么都依你。”
她眨了眨眼,意味深长,挑逗的看着厉少城,说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得言语。
厉少城深邃浩瀚的眼眸闪烁了一下,紧跟着喉结也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