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袍已经干净,仙婢将袖子在菀菀两臂上套好,菀菀转过身来。.看见菀菀大红色的鲤鱼肚兜以及雪白的脖颈,慕安只觉脑门充血,不能呼吸。伸手一摸才知鼻血流多,狠狠擦了两把才通畅。
里面的人听到外面轻微的动静,仙婢伸头一看,见是慕安,神色一慌正要护着还未穿好衣裳的菀菀,忽然又想起今天是大喜之日,慕安就是菀菀的夫君,于是也不急了。倒是菀菀,从红盖子底下的缝隙望见不远处那双喜轿前一样的靴子,脸上刷地红的,自己连忙将衣带系好,披好外袍,端正站在那儿。
“离拜堂还有多久?”慕安接过仙婢递来的拍子对着镜子擦鼻子,一边问。
“时间应该快到了,前面也都准备好之后,喜婆会来通知。”仙婢回答说。
止血之后,慕安回头望望还端正站在那儿的菀菀,徘徊两步让仙婢都出去了,自己坐在菀菀对面的凳子上摩拳擦掌。菀菀羞涩垂着头,轻声问:“你把他们都叫出去做什么?”
“我……”慕安刚张嘴,菀菀身子一顿,缓缓倒下。大红喜盖飘落在一旁,露出清丽白皙的容颜。
一身红嫁衣的玉兔从梁子上跳下来,没好声怪慕安:“那么久都不下手,你该不是要反悔吧!”
慕安摇摇头,又犹豫起来。之前他和玉兔商量好了不娶菀菀,只因为娶了菀菀后就再不能见到玉兔了。反之。玉兔说只要娶了她,不仅能每天在一起,而菀菀从小到大就来往得勤,也不会因此失去联系。可是此时此刻。望着菀菀不省人事的样子,慕安犹豫不安,总觉得如果跟着玉兔出了这门,就跟菀菀再没有后来了。
玉兔看出他的犹豫,心急拉上他往外走。
仙婢们在外面候着,看到两位新人出来,立即迎了上去。喜婆在院子里喊吉时已到,众人匆匆忙忙将两人迎到喜厅。
喜厅内外,锣鼓声鸣。前来祝贺的众仙已经到齐,慕卿和苍术坐在正位。笑眯眯望着这对新人。慕安心如打鼓。额头上溺出一滴滴汗珠。大家只当是新郎官紧张,更为开怀。然而只有慕安知道,新娘的红盖头下的不是菀菀而是玉兔。待到礼成,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想着,他下意识瞧了眼慕卿。慕卿本是欣喜,忽见他这慌张一眼,心里有些奇怪。这时,吉时已到,喜婆高喊拜天地。
一拜了天地,二又拜了高堂。阿梳也察觉慕安心不在焉,莫名担心。到了第三拜,慕安脚步沉重。艰难转过身面对即将成为妻子的新娘,神色异常慌张。新娘已弯腰拜首,只等慕安对拜。慕安却脚步一晃,往后趔了趔。
见他神思不定,苍术的脸瞬间暗了下来。阿梳在旁边急得轻声喊:“团团,你怎么了?拜堂了。”
像一下子惊过神来,慕安大退两步惊叫道:“不!我不能成亲!”
众仙闻此,都惊诧不已。双方四人更是大惊失色,慕卿道:“都到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慕安摇摇头,往门外退:“我不能娶她!”
玉锦气得直抚胸口顺气,苍术拍案而起,正要怒骂,却见新娘掀掉红盖头,怒目瞪着想要逃跑的慕安。
众仙又吃了一惊,这……这不是广寒宫的玉兔吗?菀菀怎么就变成玉兔了?这是怎么回事!
慕安看见玉兔掀了红盖头,转身欲跑,玉兔对慕安大声道:“慕安,你要是走出这个大门,我就跟你恩断义绝!”
慕安顿着步,艰难回过身,紧皱眉头望着玉兔,不知如何开口。慕卿、阿梳、苍术和玉锦皆摸不着头脑,玉锦很是着急,问两人:“怎么回事!慕安,玉兔,菀菀呢!”
慕安的目光闪了闪,垂了下来,轻轻说:“菀菀……她……她还在房里。”
闻此,玉锦连忙赶往后房。苍术和慕卿也跟了过去,阿梳拽上慕安,瞪一眼玉兔,穿过议论纷纷的人群也匆匆往房间去。
推开房门,菀菀依旧躺在冰冷的地上不省人事。苍术心疼地扶起菀菀,将她放在床上,法术使她清醒。
菀菀幽幽回醒,迷糊地睁开双眼,皱着眉头甩甩脑袋。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看见苍术和玉锦坐在床边,忧心忡忡望着她。菀菀轻轻问:“我这是怎么了?爹爹、娘亲,我为什么躺在这儿,你们怎么来了?”
见菀菀平安醒来,玉锦欣慰笑了笑,但听到她所问的,心中抑制不住悲伤扭过头去。苍术瞥了眼站在边上的慕卿一口子,气哼说:“这些问题,应该问问慕安!”
慕安……
菀菀想起来,自己和慕安再房中,忽然之间自己就晕倒了。
她从床上起来,这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慕安,还有门口一身大红喜服的玉兔。菀菀心思细腻又聪明,结合前后一下子明白过来:“慕安和玉兔,想要借此成婚,是不是?”
刚才的闹剧,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苍术不忍心作答,瞪着慕安和玉兔。慕卿和阿梳对慕安此行也极为气怒,板着脸不说话。房内陷入一片寂静,慕安神色怔忡,口中喃喃想要解释:“菀菀,我和玉兔没有礼成,我们……”
果实如此。
心中如弦崩断,弹得心肉发痛,菀菀忍不住落下泪来,哽咽道:“你就是想娶玉兔!否则又怎么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你这样做,又置我于何地?”
慕安抓抓脑袋,不知从何说起:“我……我也说不清楚。”
苍术气恨一拍大腿,怒声道:“够了够了,这亲不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