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小姐是为了那个女人而来的吧?”口中那个女人,无疑是在提醒云初初,让她不要去管闲事儿。毕竟在众位大臣的眼中,曾经被视为的红颜祸水的皇妃,是不可能得到原谅的。
云初初不解,“为何老郡王也如此无情?”
“无情?天子脚下,难不成你希望让大家承认,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是……是风家人。”
云初初听了,冷声笑,“心肠歹毒?呵呵,老郡王,若非遭遇家破人亡,又怎么可能心跟石头一般ying,她为了报仇,假扮身份,这样的女人,就不值得在真相大白之时,得到一份荣耀么?”
“荣耀?”老郡王摆摆手,“当初云太傅为了让陛下翻案,带着一群同风老将军的学生,他们同风家渊源甚深,都不愿意承认,何况本王?况且,府的人,如何要为一些小事尽心尽力?”
“可这不是小事儿?”云初初一点儿不害臊地解释,“老郡王,我沐长歌不屑那些虚礼,很久以前,就心悦六殿下。我的人,我的心,生生世世为他差遣。你们不帮忙,可我不行。”
听着那些大胆的话来,老郡王眼神都透着恶心,“你……你好歹是名门闺秀,如何能说出这么恶心之言,你……父亲就是这么教的你?”
“喜欢一个人是本能,这同教诲又扯上什么联系?”云初初谂笑,心想,自己又不是这儿的人,遵从什么礼.教俗法。
再则,她刚才说得也没有错。
喜欢就是……喜欢?作不出假!
屋子里的南清悦听着那话,站在窗前鼓掌,“没错,长歌,我啊,支持你。”
“浑小子,好好待着,不许趴窗!”老郡王扶着腰跟着嚷。
被、qiu的南清悦歇斯底里地哭诉,“父亲,您关了我好几天了,快放我出来吧。”
“不许,给我好好面壁思过!”老郡王一拂袖子,作势驱人。
云初初心忧,“老郡王,清悦做了什么事儿,你……至于把他这样关几日?”虽然觉得自己管得太宽,可她又觉得,自己作为朋友,不关心两句,说不过去,“这件事儿,清悦就算在,也帮不上什么忙,您……您何必如此?”
“这小子虽然帮不上忙,但他却会犯傻。你在这里,他要做什么,你心里清楚。”随随便便跟着那些大臣,去求翻案,然后再被陛下治罪。虽然陛下不知道为何会突然驾崩了,但是现在太子殿下墨长迎还在,谁还能猜到对方想干什么。
所以老郡王如此,不过是爱护儿子的表现。
“清悦,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坚持立场。”
南清悦攀着窗户,郑重其事地点头一笑,“好。”那一声,直叫人开怀不已。但是屋子里的人,回复那句话时,双眼都红了一圈,可以想见,他到底为何如此难过?
“长歌,祝你幸福。”他颓唐地坐在凳子上,冲着面前的小厮发吼,“拿酒来。”
“是是是,爷。”
……
老郡王的话虽然糙,但刚刚却有意提醒了一句。想要给风家翻案的那些大臣他们如果不帮忙开路,太子殿下墨长迎便不会真心帮衬。
毕竟,如果承认了六皇子墨九尘的母妃不是所谓的勾、栏之人,而是风家长女,那么六皇子墨九尘的地位直接上了一个台阶。
对于墨长迎而言,他将成为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
自己如此鲁莽地想要翻案,那些人阻止的目的,会不会是担心这样同太子殿下墨长迎,他们日后想要辅佐的人齐头并进。墨九尘手握兵、权,尚书府的嫡女沐长歌又心悦于他,是以,他能力就可以和墨长迎相抗衡吧。
知道了这些,云初初后怕地捂着心口。
丫鬟红竹望着自家小姐那满是迷茫的眼神,神情担忧。
“长歌小姐,您……”
“没事儿。”
二人走过街角巷落,来到拱桥。云初初抓着栏杆,慢悠悠地坐下。
“沐长歌小姐,你以为皇帝死了,墨九尘的境况就会好了么?”阴玄公子摇着扇子,单脚矗立在河岸上,“若是你们不这么急于求成,皇帝不死,兴许还能够处于中间,为皇子间的对抗制衡调节,可是皇帝死了,如今朝堂中,就只有太子殿下墨长迎一人实力超群。苏皇后是他的生身母妃,他的储君之位,轻而易举。但是……”
“可是那么固执的皇帝不死,风家冤案永远不可能被提起。墨长迎为太子也没什么,他做储君之位,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儿。”云初初淡然沉着地回了一句,“况且,九尘并无争储的意思……”
“他会不会,愿不愿意,不取决于你,长歌小姐,你……终究还是太天真了。”阴玄公子哈哈大笑,嘴角缠上了一丝得意。
他目光里,盛满了说不出的喜悦之意,当然,更难以抛开,那些看不真切的得意。
她想着阴玄公子的话,忽然想到了什么,团紧手指,忍不住问了,“如今墨云齐已死,你在庞府能待到几时。我还不相信,你能辅助他成为皇帝,取代墨长迎?”
“这……自然不可能。”阴玄公子张开臂膀,笑声尖利,扇面上的老鹰随着那人的晃动,感觉都有了活力,“长歌小姐,谁告诉你,我住于庞府,是为了帮助他?我为何不是借助庞府住个清净呢?如此,也好坐等墨九尘为了长歌小姐,击垮墨云齐啊?”
云初初气急,单脚跳起,折一根细柳枝冲去。
那阴玄公子手中扇子一合,笑得狂放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