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寝宫喝酒,心里还想这件事儿,到底该怎么办?
丫头江阮陪伴在侧,不说话,静静地陪着,“太后……”
她那一声称呼也显得有些心酸,昔日苏太后被前皇后迫害,和先皇产生了误会,进了冷宫。
冷宫熬了那么久,后来好不容易出来,却还没有享福,就又要同墨长迎身旁虎视眈眈的皇子们斗。
被尚书府嫡女沐长歌以及六皇子墨九尘连番威胁的她,显得十分丧气。
“等明儿个,你……你就出宫吧。”苏太后伸手,抓着心腹丫鬟的手,寄希望她能够离开。
毕竟如今这皇宫里,她已经没有能力再保护这个丫鬟。
她失落,彷徨,本来希望江阮能够成为皇后,保护墨长迎,但是她那日问过儿子。墨长迎却是坚决反对。
能够感觉得到,墨长迎并不期望迎娶除了沐雅楠以外的女人。虽然后来听她的话,已经召了很多佳丽进宫,但却没有一人能够入得墨长迎的眼。
墨长迎无疑是一个痴情·种。
“太后!”江阮痛哭着,抓着苏太后的手,希望她不要放弃。
然而苏太后摇摇头,在她眼里,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众矢之的,要想自己的儿子墨长迎不会被众位大臣bi着处置她,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死。
墨九尘坐在凉亭里,他没有用膳。
云初初问了关伯才知道,对方已经连续在凉亭里坐了很久。
得知对方有心事儿,她拿着前不久做的深蓝色披帛,走过去,搭在了墨九尘的身上。
墨九尘按住那给自己系披帛的手背,眼神温柔,却略显凄凉地抬起了头来,“长歌,你……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担心九尘啊。”她靠着对方的后背,手指触着墨九尘那墨黑的头发,嗅着发间若有若无的清香,她问他,“九尘,有什么事儿,都可以告诉我,不必放在心上,我……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你的?”
墨九尘有些说不得感动,莞尔伸手拉了云初初一把。
云初初坐定,又伸手拨弄那紧蹙的眉头,格外温和地盯着墨九尘的眼睛,“九尘想做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墨九尘试探地抬起眼睛,盯了云初初良久,又黯淡地消磨下去,“如果……如果以后,本王不得不……”
“不得不什么?”
看到那双灵动的眼睛,墨九尘又不敢说了。因为他曾经听云初初说过,自己最讨厌做皇后,因为她希望做皇帝唯一的女人。
但是……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做上皇帝后,始终会有大臣,怂恿皇帝纳妃。理由千奇百怪,他不是没有从自己的父皇身上看到过类似的情况。
所以他烦心。
但苏太后用计歹毒,定然会想办法,在最后关键的时候,对付自己。
譬如……先皇留下的圣旨。
苏太后上次提到过。
“本王……还有些事儿,长歌回去吧,好好休息。”沉重,却不愿意把自己的压力传给自己的心上人。
云初初虽然站在身后,但她却能够体会到那究竟是什么事儿,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心里却是有底的。
原书里,墨九尘是最后的boss。如果猜得不错,他最后会成功被推上皇帝的宝座。
那么那个时候,他又如何完成自己不想成为皇后的心愿?
叹了口气,她转身,回了房间。黛黛带着孩子过来看她,发现她心情不好地靠着窗子吹冷风,心急如焚,连忙上前给她关掉了,“小姐,你……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黛黛,来,陪我坐会儿。”云初初抓着婢女黛黛的手,对于阴玄公子的威胁,已经让她不敢对黛黛有什么重大的承诺了,“我……我对不起你。”
“小姐……”黛黛擦拭云初初的眼睛,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看看你,咱们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来,不哭了,不哭了。”
主仆俩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在黛黛离开时,云初初突然叫住了她,“黛黛,谢谢你。”
黛黛不明所以,误以为还是上回那件事儿,她摇头,轻笑,“小姐,我们之间,不说这个。”
离开的背影,总是禁不住眼泪的挑衅,半晌,泪水汹涌。
当日亥时,她生了大病。手脚冰冷,虚汗直冒。
六皇子墨九尘心疼,一直不休息,都在照顾她。
“九尘,头好痛。”她嚷嚷了一声,墨九尘心里更加担忧,来回地扎了银针,好半天,她才不再不安地哭诉。
后半ye,云初初眯了小会儿,墨九尘坐在身旁,抓着她的手,迟迟不肯离开。只拿了一个汤婆子放到云初初的脚后跟。紧跟着盖了棉被,自己哈气暖云初初的手。
一大早,又开了方子,亲自抓了药,煎服。
出了身冷汗,早晨又喝了药,这才安安静静地休息了好一段时间。
六皇子墨九尘带着黛黛的儿子雨儿,再次上朝,向新皇九尘状告苏太后。
苏太后没有娘家人依靠,此刻又在朝堂失去人心,因此墨长迎并没有办法,护住自己的母后。
苏太后听得朝堂上,新皇被bi,心疼孩子,于是前往朝堂。
“诸位,一切都是本后所为,本后枉顾先皇之恩。”她看着新皇墨长迎,一步又一步地走上前,“今日,为保社稷。本后愿意以一人之命,安陛下忠臣之心。”
说完,令内监上了鹤顶红,在众位大臣的面前,喝下du酒,死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