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一一看过下面的将领,问道:“各位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众将相互看了看,零零星星道:“听凭钧座吩咐。”
吴三桂摆摆手道:“常言说,两害相权取其轻,闯贼和信贼攻破北京,囚禁帝后太子,大明实际上已经亡了,此是不共戴天之仇,而且两贼进京,不改贼性,纵兵尖银妇女,拷掠官绅索饷,弄得天怒人怨,本镇必须亲率将士,一战杀败流贼。
而清朝之兴旺局面与明朝十数年来的内乱与衰亡情况,恰恰相反,故虽多尔衮乘我之危,逼我投降清朝,我实在不能甘心,但是权衡轻重,我宁降清,亦不降贼。”
“愿从钧座!”
众将相继拱手。
佘一元提醒道:“伯爷,多尔衮怕是不会轻易入关,必然驻军欢喜岭或威远堡,等着伯爷去朝见,请伯爷千万为山海城的无辜百姓考虑,使之免遭屠戮之祸。”
吴三桂以袖掩面,哽咽道:“我本是崇祯皇爷敕封的平西伯,多尔衮却硬逼我留下千古汉奸骂名,我怎能甘心,我这个亡国之臣,对不起皇上,也对不起大明的二祖列宗呐!”
宁致远暗暗冷笑,心想你连父母亲族陷在北京都不在乎,还会在乎明朝皇上?这般装模作样,还不是学洪承畴佯作有气节,以期得到重用?
可这话不能当面说,宁致远只是劝道:“伯爷欲效申包胥秦庭之哭,向清朝借兵并非投降,但天下事不如意者十之捌玖,多尔衮确实厉害,后世会体谅您的苦衷。
何况崇祯为人,猜忌成性,动不动诛戮大臣,伯爷纵然立下大功,未必就能善终,而且在明朝异姓不能封王,伯爷纵是天大的功劳,充其量升到侯爵,可是清朝无此限制,多尔衮把伯爷晋封为王,麾下文武旧部都跟着提升,这可是人心所向呐!”
“吁~~”
吴三桂长吁了口气道:“你替本镇拟一封降表,拿来我看过后,再着人给多尔衮送去罢。”
“是!”
宁致远深施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