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璐此刻就像是一个极为冷静的解剖师,将那人整个都翻过来,在他的胸口和腰部到处摸索着。号房里有人在大声嚷:“老幺,有什么动静没有?没有就快回来,这风跟刀子似的,别再又和你娘抱怨,说我们又欺负你了。”这帮汉子只是朝外面喊了喊,回头又是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团。
旭笙听到这声音穿过雪风呼啸进她的耳朵,不禁抖了好几下,璐璐看到她落魄成这副样子也不说话,嘴角扯出一个可笑的弧度。
“你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了?”她根本就不怕那帮护院的冲过来,靠近了旭笙在她耳边小声问道。待仔细瞧见旭笙的模样,她才意识到在她身上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不是吃那个药了?!”
旭笙无声的点头,此刻的她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璐璐将那人的尸体的衣服解开,摸到了一把钥匙之后,轻手轻脚的开锁,她将门推开,往外左右一望,旭笙早就呆在了那里,她将她用力往外一推,她回过头来,她用力一挥手,示意她快走,随后就迅速将门关上。她必须要留下来清唱,这雪地里的血迹,真他妈麻烦!
出了后门,高高的围墙挡住了仅有的月光,外面完全是黑沉沉的一片,雪花到处飞舞,绵绵不绝的落着,她跌跌撞撞向前走去,四面尽是呼啸的风声。上官家仅这一座府第就占去了这条街的一般,周围连个民居都没有,此时的她=旭笙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只知道要尽快逃离,逃离润白的控制,逃离这让人难堪的一切……
她的脚下,每一步都是虚的。积雪的声音令她崩溃,发针取下后长发纷乱的随着风飞舞在身后,滚烫的皮肤被更为凛冽的北风吹着,她几乎可以感受到血液几乎要冲破皮肤又被瞬间冻结的滋味。她身上穿的衣服极少,雪打在身上不消片刻就化为一滩一滩的水珠,就连睫毛上都沾满了欲滴将滴的雪花,可是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必须要全力去奔跑,跌跌撞撞的发足往前奔去。长发在风里纠葛着,裹挟着无数的寒冷。北风穿过口腔直接灌进了肺里,麻木的钝痛的感觉直接一路延伸下去,这寒冷一直呛到胸口去。她边跑边咳,越咳越痛。旭笙呼吸声,越来越吃力,犹豫长时间的奔跑,本来只是刚刚愈合的伤口有着重新撕裂的风险。她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心力去忽视这种隐约的抽痛,可是即便她冷得已经连知觉都快要丧失了,可这痛觉神经却变得异常敏感。她在不断的挣扎着,在心里的不停的提醒着自己:你必须要离开这里,就连死都不能死在这里!明天一大早,他们会跟着雪迹找到这里。她必须要奔到大路上,那里的人多,若真是寻找起来也是十分困难的事!
赵佑天走到起居室的时候。只见几位身穿黑色劲装的人垂手站在那里,上官桀坐在椅子上,虽然看不出什么怒容来,但他知道这人已经发过一顿脾气了。润白欠身向前,正在向上官桀低声说什么。只听上官桀高声道:“就冻死他们才好,全都是无用的饭桶!”润白原本是受上官府的总管所托。可是在上官桀这边碰了一个钉子便也不再多言了。
赵佑天递了一个眼神给润白的护卫阿东,两人一齐退出房间来,因为上官桀在场他不能改武断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向润白直接汇报情况,所以赵佑天便将他查找的结果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阿东,待阿东进来的时候,那帮黑衣人和上官桀前脚刚出门,朝若兰居住的烟岚鳯居去了。
阿东命令所有的人全部都退下之后,再在润白的耳边递了一句过后才招手让赵佑天过来,他有预感,如果赵佑天把这个消息告诉少爷的话,少爷他肯定会发飙的。
润白见到赵佑天,面无表情欠了欠身,算是打过招呼。赵佑天倒是拱了拱手:“主人!”方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说:“您要我找的人,我已经查过了。手法很是专业,所以我怀疑这个家里有内奸,旭笙的逃跑他肯定也有份。”润白等了一夜,没想到会等来这样的一个答复,已经有点耐不住性子了,“你是说你在外面奔波了一夜都没有找到一个重伤未愈的女人?!”
赵佑天不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紧张一个女人,润白现在可是一个刚刚结婚的人,而且所有的宾客也都还没走呢,他在这种时候竟然会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如此伤神,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他的语锋一转,回答道:“主人,当日你师傅抱病而亡,就连一句后事都未曾来得及交待,我是你师傅唯一叫进去的人,她那一日一直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叮嘱我说你还小,要我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辅佐你,护持着你……”他死死的盯住润白,看他低下头不说话了,继续又教训道:“所以在你师傅的灵前,我就曾对她发誓过:赵某虽不才,但绝不敢辜负顾林子的临终所托。你师父一生的抱负,润白你是最为清楚不过。而你自主事以来做的那些事我虽然在深山里,多少也有点耳闻。你的行为决断,都已经日臻成熟,无论是在啸虎堂还是在‘影子军团’的总部,大家都已经对你心悦诚服。现在的这一切想必顾林子泉下有知,亦感宽慰。到了今日如何反而为了一介女子,危及大事?”
润白继续默不作声,整个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房里的一个暖炉烧炭火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又继续说道:“上官家可是这江湖上出了名的名门正派,他们家的小姐肯嫁给你,你可是要当做前八世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