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在冰塔林里宿营,浓雾越来越密集,挡着我们的去路,要想通过,看来难上加难,可是另择道路又不现实,我们拥挤在一起,谁也想不出好的办法。
到了半夜,竟然传下命令,要大家收拾行装,准备出发,我们莫名其,但命令不可违背,此时月光如水,加上雪光,冰林的反光,能见度异常的高,可以看到那团浓雾覆盖了冰塔林外的大部分山谷。
这时候穿过无异于送死,难道晚上这些浓雾就不会把人冻成冰塔吗,这个似乎不符合逻辑吧?
吴漱雪就在我们身边,我没有看见龙姑娘,但看见玉玲珑就在银百伶的身后,和一个中男子在说话,在昆仑的雪境里对于玉玲珑来说真是难过,最主要是他臭美的天性在这里很难发挥出来。
每个人都被基本相同的登山服包裹的严严实实,这些专用的高山防寒服只有两种颜色,黑色和灰色,所以看起来,所有的人都差不多。
吴漱雪没有问我和陈世安的谈话内容,我也没有说,我知道陈世安说的有道理,他怀疑所有的人,我也可以怀疑所有的人,也可能吴漱雪也正怀疑着我们两个,毕竟那件事在最后还清醒的就只有我们三个了。
两只大獒在我们两个脚下穿来穿去,显得异常兴奋,这两个家伙平常都是懒洋洋的,今天晚上是怎么了?
整个队伍,只有偶尔的咳嗽声,我身边的冰塔里冷冻的是一名身穿着羽绒服的外国人,她似乎有些迷惑,又有些恐惧,在这满都是活着被凝固在里面的人和动物,我总有一些不自在的感觉,生怕这些人和动物会随时跳出来。(
似乎起风了,风吹着雪粒打在人的脸上,有些疼,前面传来了命令,一会风会非常大,大家几个人一组,用绳子连结在一起,尽量低下身体,用最快的速度爬过这段山谷。
原来他们是希望风来吹散浓雾,这简直有些异想天开,那需要多大的风,这些浓雾显然具有一定的智能,风能不能吹散它们,或者自己把这些雾冲到我们周围,我们到时跑都来不及。
我从帽子上拔下两根毛,测试了一下风速,别看把冰屑雪粒冲的漫天都是,这些风最多也就是四级,根本不可能吹散这些浓雾。
我正想着,却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仿佛有人在冲口哨,开始是一人在冲,瞬间是无数人在冲,口哨声刺的人耳膜如针扎般的疼。
整个天地之间瞬间白茫茫的一片,不是浓雾,而是被大风卷起的雪粒,人被一股大力推的根本无法立足不稳,我前面有的人已经摔倒在地,有的人在大声的嘶喊。
我和吴漱雪,一个喇嘛,一个战士还有金猿孙大哥,孙大哥声嘶力竭地让我们趴下,让我们往前走。
我紧紧拉着吴漱雪,两条大獒下分狡猾,早已经趴在地上,一步一步地向前挪,这是多么艰难的行走,每走一步都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想把你推回来,或者是推倒在地。
我们不止一次地被大风吹的在地上翻滚,由于通常是几个人在一起,所以一倒就象粮葫芦一样,成串的倒在地上。
而被吹倒的人会把正在爬行的人也撞倒在地,引起连锁反应,此时你已经睁不开眼,看不见周围的情况,只能凭着本能一步一步地往前爬。
我知道这是不多的机会,这种风往往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不能赶在风停前冲过这道山谷,我们将会这冰塔林增添新的景观。
我能感觉我拉扯的吴漱雪速度越来越慢,我前面的孙大哥,士兵和喇嘛三人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在这里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多的多的努力,我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胸口闷的难受,头晕眼花。
这是在高原中剧烈运动的反应,我也想倒下来,但我浑沌成一片,早已经无法思考的大脑反复在提醒我,不能停下来,不能倒下,如果倒下就永远没有机会起来。
我咬紧牙关,我使出浑身的力气,一开始我们五个人都在走,后来我能感觉到士兵和吴漱雪都没有了力气,金猿孙大哥,喇嘛和我还在苦撑。
到后来,我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身上的绳子越来越重,我们五个被绳子连接到一起,我还紧紧拉着吴漱雪的胳膊,就这样一步一喘,一步一喘的往前走,我只有一个念头,只要风不停下来,只要我还能迈开腿,我就要带他们出去。
我记不得我什么时候停下来的,我只记得我是被人抱着肩膀摔倒在地的,我喘的心里难受,想把自己的五脏挖出来才能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一些。\
我睁开眼时,是一只大獒长长的舌头和懒洋洋的面孔,然后才是吴漱雪还带着泪水的脸,还有龙姑娘和玉玲珑两人,当然还有徐惠教导员的脸。
徐惠笑了起来,老实说,她笑起来还是非常好看的,只是让她眼角边的皱纹更加显了,徐惠似乎很满意:“小子不错,不愧老陈,老朱他们看好你,有一股子勇气。”。
我有些迷糊,徐惠又笑了起来:“好好休息一会,我们一会还有赶路。”,她又扭身对吴漱雪说道:“一会让他吃点东西,老陈说要在这多休息一会,没有事,这一关闯过去,离目的地也就不远了。”
吴漱雪擦了擦泪,点了点头,伸出手抓着我的手,她的手心冰凉,还在颤抖,似乎还在是非常害怕。
“怎么回事?”我问他们三个,玉玲珑伸出大拇指:“七哥,你太义气了,现在所有的人都对你竖大拇指,你一个人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