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张地毯,虽然年代久远,但我能猜出它的材质是人的毛发。在两个偏殿里摆满了各类的刑具,上面已经成了黑紫色,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味。这里的古人们,并没有我们想象那样热爱和平,而是一样的血腥残忍。
在正房的一座石碑上,刻满了星星点点的图画,有小人,有野兽。我们把他拍照下来,好让袁博士他们进行后续的研究。却突然听到薛宏啊的一声尖叫,整个人不住地往后退。他的目光注视着龙天远,整个人都在颤抖,满身湿透。
龙天远被他盯的莫名其,扭过身子,在院子外面似乎有一个黑影,但那黑影远没在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楚。薛宏突然停止了吼叫,大笑起来,但笑声又尖又细。他突然举起了手中的枪,打开了保险。
龙天远吓了一跳,身形一展,象阵风一样已经飘到了我们身后,他的身法迅捷优美,根本不象是躲避。我伸手去抢薛宏手中的枪,还没碰到枪,薛宏一拳打了过来,我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攻击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撑着接他这一拳。薛宏身体瘦弱,我一直以为他的功夫走小巧精打的功夫,不善于硬桥硬马,但我错了,这一拳打的我眼冒金星。
这小子显然并没有留情。他双眼赤红,暴笑中又是一拳,但这一拳却没打到我的身上,他整个人却软绵绵的倒下来,却是金猿从后面将他制服。在去看外面,黑暗中那有鬼的影子。
加上我这是第5个突然看到鬼的人,我没有了主意,我们只好先撤回大殿。陈世安他们整个组比我们回来的还早,袁博士在给大家讲着什么。我关心吴漱雪的伤势恢复情况,把目光投到休息区,吴漱雪在和陈世安低声说着什么,距离远,灯光昏暗,看不清他们两个的表情,但感觉他们都很凝重,白法海在一定的距离和曹志说着什么。
看见我们背着薛宏进来,大家纷纷围了上去,我向陈世安哪里走去。白法海伸手拦着我:“他们两个在说些事情,我们都要回避。”
我实在猜不透两个人在说什么,还需要我们回避,尤其是我,一方面是副组长,算是负责人之一,另一方面我和吴漱雪的关系,队里都知道。与私与公也不应该回避我。两人见我走了过去,停止了交谈,陈世安的目光闪动,仿佛在考虑什么。
他向我招了招手,白法海松了手,冲我笑笑。我走了过去,吴漱雪脸朝向里,没有看我,但我隐约感到他似乎在低声抽泣。
我没有询问他们两个在说些什么,而是粗略地向陈世安汇报了我们搜查的经过和薛宏的情况。陈世安的眉头扭在一起,拍了拍吴漱雪的肩膀,站了起来,向薛宏走了过去。我轻轻角碰了一下吴漱雪的眉头,她没有动,我看见陈世安在向我招手,我急忙跟了上去。
薛宏已经被唤醒,他不再是暴笑,而是象一只受伤了的小猫,紧紧缩在一起,不住地颤抖,嘴里反复地在说着什么。我看着他的口型,最终听明白了他说的什么话,他说的只有一句:“姓伍(吴、武)的,我不怕你,我杀了你就不怕你来寻仇。”
白法海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衣袖,抓住我的手心,轻轻写了几个字,我没反应过来,他拉了我一下,我们往后退了几步。他附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是那个被薛宏砸破脑袋的老人妖。”
我突然想起来了,薛宏从小没有家人,被一家江湖戏班收留,把他培养成了女旦,这就是白法海一直喊他为戏子的原因。后来薛宏被卖给了一个富老头,在一天晚上,薛宏用花瓶砸破了他的脑袋,哪年薛宏才13岁。
所有的人都感到了恐惧,我们接二连三的遇到了死去的故人,如果说一个两个还能用幻觉来解释,但现在包括肌肉宋都遇见了,这已经没法用巧合来解释了。可是这里如果真是游魂界,有游魂在这里飘荡,但每次只有当事者一人看清了,其他的人都什么没有发现。
薛宏已经没有了继续考察的能力,安置后他,我们开始沟通今天彼此的发现,袁博士告诉我们,在古代,在官府、贵族宅院里拥有监狱并不是什么媳事,中国史书上一直有记载,就连甲骨文上都有类似的记载,而以人制作工艺品也久有记载,人类的文明史其实就是一部血腥史,一部人吃人的历史。
那些图画袁博士分析很有可能是原始的文档记录,里面记载有种类和人数,但是这只是推测,还需要进一步的材料证实。
而他们的发现就比较有意思了,他们探访的都类似于单位办公的地点,但是似乎有人已经早抢先一步,对那里进行了掠夺破坏,有用的东西并不多。有一些文字,但都被人为的破坏,很难再分辨。但是在一块石碑的残余部分,还是遗留一些文字,这些文字对袁博士来说并不难识,而是一种以古彝文变形而来的文字,大意记载了祭祀的程序和要求。
袁博士认为,这个地下古国还保留着以人为牲的特征,从其物品的损坏程度,雕像的手法、建筑物的布局来看,应该是先秦至汉初的年代,很有可能是和夜郎古国同时代的文明。
袁博士的兴高采烈和大部人的郁郁寡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远处那雷鸣般的叫声还不时地咆哮一阵。可是我们现在薛宏他们四个都没有什么战斗力,加上曹志和白法海,贸然出去,真的凶多吉少。陈世安再次认为我们应该派出几个人去向外面求救,但是在人员的分配上却陷入了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