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件东西,是手铐,冰冷的手铐。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机没有梦中的情人,也没有凶恶的魔鬼,黑暗的洞穴,嗜血的蝙蝠。有的是冰冷的手铐铐在我的手上,有的是洁白的床单,还有冰冷脸孔的警察和同样面孔的医护人员。
怎么回事?我极力挣扎,可是我的手脚都被紧紧铐在床上,除了脑袋和屁股,四肢一动也动不了。见我醒来,两名正在用手机打游戏的公安人员站了起来,这两个人都很年轻,看来刚参加工作不久,一个圆胖脸翻开一个笔记本,另一个又高又瘦的极力板起面孔:“姓名?”我没有理他,只是冷漠地看着这里的一切,窗户上拇指粗细的钢筋,狭小的只能看到外面一片很小的天空,就是这片很小的天空,也充满了阴霾。
见我没有答腔。那个高瘦的年轻人明显提高了声音:“姓名,你的姓名。”我看了看他,放弃了挣扎,身子挪动一下,让自己舒服一点。年轻人的耐心有限,把眼珠子瞪的溜圆:“你聋了还是傻了,你叫什么名字?”
当梦醒来时,是如此的残酷,残酷到我无法面对,此时的我身在哪里,你又在何方。我缓缓地闭上眼,任凭他们如何的咆哮。
我再一次醒来后,屋里已经换了一拔人,除了医生和护士还有另外两名警察,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我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根黄果树烟,他没有吸,只是不停地在手里转来转去,仿佛那是一个有意思的游戏。他身后一个青年男子,两只眼晴又明又亮。
看见我醒来,中年男子停下了手中的游戏。他抬起头看着我:“我叫付建国,是这里的刑警队长,你不要装着听不懂或者听不明白,我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这样我们两个都要受多劲。”他说的是普通话,但发音并不标准,带有浓重的方言。
这种带有恐吓和利诱的话是审讯中惯用的伎俩,掌握主动,让你跟随他的意志。可是这是哪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怎样逃了出来,陈世安、吴漱雪他们是否已经脱险,还有那个四姑娘他在哪里。他们又是谁?是敌是友?
我满肚子疑问需要有人给我答案,可是我却不能回答别人的问题,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们的身份是如此的隐秘,这些人没有必要知道,铁的纪律,我们本就是不存在的人。
见我没有回答,付建国没有动怒,而是两只眼睛逼视着我,希望能看穿我的灵魂最深处。可惜他太小看我了,我受过最专业的训练,我平静地望着他,我知道他从这里看不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恐慌、胆怯、躲闪。
“你既然想不起来了,那么让我给你一些提示,看看有没有能帮助你想起一些东西。”付建国采取了另一种方法,大眼睛的警察把一叠照片递到了我的眼前。照片上是一叶孤舟,这是湘桂黔等地特有的一种小舟,是用一颗大树整个掏成,一头小一头大,象当地江中的一种鲇鱼。舟中只有一个人,是我,我满身血污躺在舟上,成群的苍蝇在我身上盘旋,我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枝白色的短笛,笛子是由某种骨骼精制而成,骨笛有一半已经被鲜血浸然成酱紫色。
大眼睛的警察一张一张地帮我翻着,一共有二十多张,是从不同的侧面拍照的。我仔细地看着照片,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可是从这里面看不到任何我想要的东西。我最后的清醒是四姑娘的哭泣,疯狂而血腥的搏斗,幸绝望的眼神,还有那一艘半封闭快艇上幽暗的灯光。可是这一切都和照片上的情形没有任何关联,两个故事没有任何关联。
付建国拍打着手里厚厚一叠的材料:“dna的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你身上和小舟上最少有三个人的血迹,你能帮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能帮他解释,因为我自己也不明白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难道要告诉他们:我在一个溶洞里和变异人一起围攻一个叫应声虫的人,告诉他们我见到了古人利用电磁来干扰人的思维,告诉他我浑浑噩噩地跟随■人去寻找早已经逝去的梦。
“我叫宗家老七,是社科院派往黔东南的文化考察组成员,我们在考察中遇到了自然灾害,我昏迷不醒,却想不到会在这里。希望你们给我联系上他们,我们的组长叫陈世安。”我努力理清自己的思路,此时只有陈世安才能帮助我,我只能用我们公开的身份证明自己的无辜。
付建国愣了一下,随既脸变的通红。“你的态度太不老实了,编个身份也不能如此离谱,你是社科院的文化考察组成员,这是广西玉林市,离你说的黔东南自治州直线距离有六百多公里,中间隔了两个山系,几条大江,你不会告诉我你是划着这小木舟来的吧,这种小舟只在南盘江系存在,和黔东南根本没有什么关系。”我目瞪口呆,六百多公里,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又是如何来到这里,是谁把我带到这里,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见我没有出声,付建国更加的愤怒:“你不要考验我们的智商,下次麻烦你编一个合理一点的故事,不要编这么离奇的故事。”他顿了一下,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你这样死不承认是没用的,只会加重你的罪责,政府的政策用不着我再告诉你一遍了吧。”对他这种固执己见,我也无可奈何,我实在没有力气和他争吵,只好又闭上了眼睛。付建国又吼了起来,吼不几句,却被那个大眼睛青年拉了出去。
接下去的几天里,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