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哥告诉我,埃及是一个世俗国家,并不是政教合一,国内也有许多非穆斯林民族,如信奉基督教的科普特人,也有中国人,日本人,英国人在此生活。在这里混合有世界各国的特色食品。他看我满脸疑惑,笑着告诉我,上世纪九十年代做为机械工程人员他曾经来埃及做过援建,在开罗待了近三年。
他领我去的是一家川菜馆,小小的门脸热气腾腾,油腻的桌面,这种以前的记忆我已经有好久没有体验过了,从加入到组织以来,我们每天就在奔命之中,天天和方便食品打交道,甚至没有食物可吃,就是在基地或训练中也是千篇一律的食品,偶有的几次也是在大酒店里。这种上学和刚参加工作时的美好记忆,我以为永远找不到了,却在异国他乡的巷道里相遇了。
店主是个四川人,他在成都生活了几年,后来来埃及援建,喜欢上当地一个女青年,再后来就在这里落地生根,开了一间川菜馆,因为在世界各地,有华人的地方都有川菜馆。我们找了个小房间,要了一个叙锅,这里还是哪种传统的炭火锅,在内地大城市已经很难见到。
我们点了两个羊肉,点了两个蔬菜,要了一瓶泸州大曲,这种酒味道直辣,一杯下肚,从喉头直辣到胃部,又瞬间冲上了头顶,整个身体仿佛要爆炸一样,再吃口红的已经发亮的羊肉片,哪种滋味只有你吃过了才能形容,鼻子眼睛都往冒汗。
我的酒量虽然一般,但也喝过许多烈性酒,但这远比二锅头都要有劲,而一向温尔文雅的宋大哥却杯杯见底,让我大开眼界。但他也一会就被汗湿透了衣服。宋大哥告诉我,他原来没有加入组织前,是在机械研究所工作,工作的性质决定他要天南海北到处漂泊,因此酒便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调味品。
我们两个边喝边聊,主要是他讲生活中的轶事,在机械所工作的所见所闻,然后谈起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我曾经听说过,他老婆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人感情很深,很早就有一个男孩,天资聪明。他在我们这个小组里算上是生活幸福,家庭和美,我能感觉到他对家庭,对妻子孩子深深的眷恋。
“老板,再来一瓶十五年的汾酒。”隔壁有人喊了一声,这里的小房间都有压缩板分隔而成,基本没有什么隔音效果。这声音是哪样的熟悉,我仿佛在哪里听过,可一时却想不起来。但是下一面的声音却让我跳了起来。“三哥,别喝了,我们明天还要赶路。,赶紧走了”
这声音太熟悉了,在中美洲的崖壁边,我曾经听过这声三哥,那是他叫别开枪。这个人的声音和我梦中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我全身燥热,猛地跳了起来,冲了出去。门外只有老板和两个伙计,并没有人。
我一把抓着旁边的伙计:“刚才是哪个房间里的人说话。”这个伙计被我吓坏了,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机械宋已经追了出来:“老七,怎么了?”他的脚步踉跄,有些控制不着自己的脚步。我没有理他,大曲烧的我整个脑袋疼的要裂一样,我努力保持清醒,又大声问了一遍,他还是没听懂我在问什么?
我一把推开伙计,冲向最近的一个房间,那房间里是几个青年人在吃火锅,看见我冲进来抬起头惊愕地看着我,老板和机械宋一把拉着我,向对方陪笑解释,我不管那么多,又挣脱扑向下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已经人去屋空,只是桌上的火锅还在嘟嘟地冒着泡,有几副筷子凌乱地扔在地上,显示屋里的人走的非常匆忙,这个房间通往后面的窗户还在开着,一股凉风吹来,火锅的热气扑在我的脸上,呛的我眼泪直流。
我把头伸出窗户,远处隐约有几个人已经没在黑暗之中。我一搭手,跳了出去,机械宋也跟了出来,可是已经没有了人影。“老七,不管什么情况,你都要保持冷静,别忘了我们是在异国,代表着国家。”我已经找不到对方,还能说什么。
我们两个悄悄地返回到酒店,并没有人发觉我们两个这次的冒险。宋大哥洗澡出来,我还在回想今天晚上的所见所闻,我虽然喝的有点多了,但我绝对没有听错,那个人的声音我曾经多次听到,和她的声音十分相似,绝不会错,我本来今天有机会揭穿她的直面目的,可惜又被她走了。
我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把宋大哥吓了一跳。这些人来埃及做什么?他们在中美洲曾经疯狂地狙杀我们,现在他们又来到埃及,莫非和我们有着同样的目的,那样我们下面的日子将会非常难过,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如果警告陈世安,以他的精明,我和宋大哥悄悄溜出去喝酒的事就会败露。
我把事情告诉了宋大哥,他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披着皂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最后我们决定还是如实地向陈头汇报, 我们两个来到陈世安的房间,他和师兄朱天伦住在一个房间,我们两个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进行了汇报,我也如实地向他们讲述了在中美洲我的所见所闻和在山洞里四姑娘对我说的话。
这些事本来象座大山一样压在我的心里,我本来想让他们永远埋在心里,但今天我滔滔不绝地倾诉,没有一丝保留,不知道是酒精刺激的作用,还是这些事我已经背不动,需要别人来帮我分享。
陈世安脸上没有一丝震惊,他只是专注地倾听,而师兄则不住地喝水,机械宋大哥坐在椅子上,头也没有抬。只到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