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山谷中的所见所闻让人有了很大的震撼,尤其是对扎瓦拉里,他两眼发直,嘴里一直念念有词,这个人知道很多秘密关于基苏山的秘密,可是无论朱天伦和机械宋如何的软硬兼施,他就是不多说什么,肌肉宋几次想和他单独“谈谈”,并保证能让他说出所有事情,都被骆驼坚决地拒绝了。[zhua机书阅
这些事情已经超出了哈里的想象,但他毕竟是军人,慢慢地镇定下来,冷静地观察着,思考着。而杰克逊也磨去了傲气,默默地跟着大队。
经过分析,我们断定,所有的目标来到基苏山,很可能和泰芙努特的部落传说有一定的关系。瓦妮娅告诉我们,按照一代代传下来的说法,圣地就在基苏山的主峰下。
我一夜没睡,不断地用望远镜巡视四周,基苏山的主峰在整个山地正中间,黑夜中,他象一个怪兽,睥视着所有的人。第二天一早,我们修正了坐标,向着主峰前进,山间并没有路,我们只是找一条能通行的石缝下脚,陡峭的山势让这些习惯于骑在马背上,纵情狂奔的骑士很不习惯,已经有几个人扭伤了脚。大队骆驼根本无法前行。只好留那几个受了伤的士兵们驱赶着骆驼找个地方扎营。
可是我们并没走多远,在一个相对宽阔的地方发现一具呵,已经散乱,看不出来面目,但他的骨架大的惊人,仅脚掌就有半米,按照人体的正常比例,脚和人高的比例约为1:7,那么他最少在三米以上,腿骨比正常人粗壮了许多,肋骨数也不对,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他的颅骨,颅骨非常长,椭圆形,象是人的脑袋上接了个大鸡蛋,可是颅骨顶上却一道明显的隆起,这叫矢状脊,是因为常期咀嚼粗纤维造成的,是区别人和现代类人猿的重要特征。
难道这是一种早已经灭绝的巨猿遗骨,可是从呵上带的残余物来看,死亡的时间应该超过一个月了,周围有搏斗的痕迹,有几种弹壳,但并没有见到其它人的尸体。
前面的路异常艰难,一天只能翻一座山,明明看着主峰就在眼前,中间只相隔一座山峰,但翻过之后,你会发现还有一座山峰,周而复始。
我们在这里偶尔也发现一些残缺不全的呵,但大多已经无法判定是什么动物,有的象一只巨大的蜥蜴残体,也有的象鳄鱼的残体,只是在这荒芜的环境里,它们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瓦妮娅的表现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她跟在队伍中,一步也不拉,一声也不吭,每天晚上还要参加会议,这让我们对这个美丽的少女有了一个全新看法。
但我们的担心越来越重,一天中午,又发现了一座被袭击的宿营地,凌乱的帐蓬,残缺的尸体,已经被秃鹫食用了大半,从死亡时间来判断,这些人死亡已经超过两周,人数大约有三十至五十人,装备有轻重武器,但武器杂乱,不像是军队,从遗物上来看,应该是一只探险队。
我们面面相觑,这里到底汇集了多少人。傍晚,我们宿营在一座山峰的一处平台上,这里离基苏山的主峰已经不远,骆驼照例严密布防。入夜里,望远镜里已经能看到远处的灯火。凌晨一点左右,我被枪炮声惊醒,看不清交战在那里发生,但山谷里传来的层层回音停在耳边,却是高亢而持久,骆驼根据枪炮声判断对方要有四五百人。一直到凌晨,枪炮声才渐渐停止下来。
可是没多久,在另一处,更密集的枪炮声传来,枪声更加密集,甚至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山摇地动。我们迟疑不决,不知道还该不该前进。直到中午,枪炮声渐渐停歇下来。骆驼判断,战斗就发生在我们前面不远处的山谷里。
出于谨慎,整个队伍并没有动,坚守在平台上,我和骆驼带领前卫队的28人前去察看情况,出人意料的是,扎瓦拉里和杰克逊也要求和我们同行。骆驼的判断果真不错,在翻过一座山峰之后,我们看到了那个不知名的谷地。
到多少年之后,我还会在梦中梦到那个场景,让我在半夜里醒来。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我只知道,如果真的有魔鬼,那么这个地方连恶魔也要颤抖。整个山谷约有两平方公里,已经被鲜血染红,没有一块完整的肢体,但和在绿洲里见到的不一样,那里人只是分成几部分,而这里的人被分成了几十块,混杂在一起,内脏被扯成一截一截的,头颅上的眼珠子被挖掉,脑浆被吸干。然后堆在了一起。
从参加组织以来,我看过许多悲惨的场面,我自认为我足够镇定,有着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但在此刻,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我的手在颤抖,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想找一个地方大声呕吐。我只是想,但更多的人已经开始呕吐起来了,克杰逊脸色苍白,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而扎瓦拉里在痛哭,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声音象一个被大人责罚的孩子。
一声清脆的枪响把我从迷茫中带出,骆驼脸色苍白,手里的枪还在冒着青烟,他双眼赤红,大声地咆哮着,大部人听不懂他的话,但我能听的懂,他在斥责,怒骂,斥责我们的懦弱,怒骂我们在残暴面前表现出的惧怕。从天空中飞来了成群的秃鹫,扑向了残肢,然后更多的秃鹫从远处飞来,欢闹着来享受着人体的盛宴。葬身在鸟腹,飞向天空,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扎瓦拉里一直在哭,好象只有哭才能让他忘记刚才恐怖的场景。我们返回了宿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