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越来越重,说也奇怪,一般来说,白雾都是由液体颗粒凝结而成,多少有些湿气,可是这些白雾伸手去抓,却丝毫没有水汽的粘手的感觉。[**] 但我很快就明白地上有弹壳,而没有血迹的原因。
我们后面的一只小分队遭受到了袭击,一名士兵在一处墙壁处遭受到了一个怪物的袭击,一个大型会飞的魔鬼从空中俯冲而来,把他抓向了空中,在惨叫声,枪声中消失在了白雾中。在这个地方,从地面到洞顶最多不过十米,强力手电,还有反射,让这里亮入白昼,可是那个怪物却仿佛会隐身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达达特下令士兵们高度戒备,可是还是有事情出现了,在我前面的一个士兵突然大叫一声,拔出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身体,鲜血直涌出来,溅了扎瓦拉里一声。可是扎瓦拉里面色怪异,直钩钩地盯着前面的墙壁,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扎瓦拉里的身体慢慢地软了下来。我瞪大两眼,紧盯着墙壁,墙壁光滑平常,除了强烈的反光,并没有什么异常。
更诡异地事发生了,那士兵的鲜血流入了地面,迅速渗透了进去,没有一丝痕迹。扎瓦拉里狂吼了一声,声音尖利,把我吓了一跳。他用一种奇怪的语言迅速发出了一连串音节,我用力地拉着他,他依旧又喊又叫,不肯安歇,每个单词都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十分怪异。
四姑娘皱了皱眉头,一把推开我,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扎瓦拉里愣了一下,吃惊地看着我们,慢慢地安静下来。“他喊的什么?”柳生皱了一下眉头,没有人接腔,连达达特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黑暗将永远降临,我将征服所有世界。他说的是一句咒语。”一直没有说话的朱天伦突然开了口:“这一句话是一句远古陶板上的话:黑暗将永远降临,我将征服所有的世界。这是古科普语,一种祭司的专用语,这和刚才的那句话是一个整体。”
别人还不觉得怎么样,只是以为他学识渊博,而我却如堕云雾,对于朱天伦,我太熟悉了。他主修的是生物学,兼修的古生物学,上班后就在山城博物院工作。什么时候他还知道什么埃及古祭司的专用语言。但以他的性格,不会是信口开河,难道是进入埃及后学的,还是哪一个大祭司灵魂附体啦。
“别管它是什么,大家先通过这里,注意保持好队形。”达达特紧张的命令到。我拉着扎瓦拉里,想和他一起走。却被扎瓦拉里制止了:“老七先生,你别管他,让士兵们帮助他,你和柳生大师去帮助朱特里安先生。”
在人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柳生一扯我,我们两个快步前行。朱特里安就是朱特,看见我们过来,咧嘴一笑,那个中年日本人却低头鞠躬。他们两个分队的人,是个典型的多国部队,日本人、德国人好象还有中国人,也有达达特部落的人。这些人个个身材魁梧、精明强干。
我们交替掩护,继续向里行走,这里不管是圣地还是魔宫,显然存在的历史已经达到数千年,在这数千年了,似乎并没有魔鬼和蝎子人大规模袭击人类的记载。但在这一段时间里,基苏山及其周围不断地有部落和军队遇袭,显然这一切和考察队的进入有很大关系。也许他们触及了某个机关,释放了禁锢在这里的怪物。
有人轻轻触碰了我一下,抬起头,是柳生。他冲我摇了摇头:“老七,这时候别走神。”他做了个小心地手势,这个日本老人眼里满是担心,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激,只是点了点头。
“谁?”朱特一声大喝,前面出现了一个黑影,速度很快。士兵们大声喝叫,乱枪齐发,“停火,停火。”柳生大声喝止,我也看清楚了,那是一个人。
这个人满身血污,面部扭曲,一个眼珠子已经脱落,我们围上去时他已经奄奄一息,嘴里还在低声说着什么。柳生示意周围的人静下来,朱特也附耳上去,柳生突然伸出手,并起两个手指击在他的腹部。
那个人突然叫了起来,犹如杀猪一般,嘴里吼了两句便嘎然而止,此人早已经灯枯油尽,是被柳生一指点中,聚集了最后残余的精力。我们没听懂他喊的是什么,但这些音阶却是那样的熟悉,正是扎瓦拉里反复说的那一句话。
黑夜将永远降临。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句话,我已经认出了这个人是谁,他也是欧洲传媒集团一行人中的一员,我也相信扎瓦拉里和他就算先前认识,也不可能商量同时都喊出这一句,而且喊叫声是那样的尖利,里面包含了无尽的恐惧。
他的尸体被置放在一角,我们继续前进。他的出现表明,在这山腹里,先我们进来的人还有可能存活下来,也许这算是唯一可以安慰我们的理由。
那细微的枪声就在我们耳边,时隐时现,就和这里的白雾一样,让人捉摸不定。柳生轻轻碰了我一下,示意我注意墙壁,我终于看清了,在墙壁里竟然有一个黑影,跟着我们前进。
用手电照过去。那黑影似乎也在看我们,扭了两下,慢慢地不见了。我用手轻轻触摸墙壁,坚硬冰凉,致密结实,是墙壁,这里面怎么会有黑影,莫非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我们前卫顺风顺水,但队伍中间却不时受到袭击。枪声,惨叫声络绎不绝。柳生不让我们回头,而是集中精力,一直向前,向前。对我们来说,是魔宫还是圣地都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