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越来越沉闷,我已经无法呼吸,胸口闷得难受,我强忍着,此时一步落下可能就会永远无法站起来。我的腿越来越沉重,眼前除了前面人的背影,闪闪耀耀的亮光,还有一颗亮晶晶的星星在跳动。
“前面有亮光,大家打起精神。”柳生的声音就在耳边,又仿佛被人掐着了喉管。我本能地抬起头,但眼前金星乱晃,都处都是亮光,根本分不清是手电还是真的远处有亮光。此时的脑子想任何事都非常困难,整个头疼的厉害。
这是缺氧的反应,我知道,似乎在培训时有人讲过,但真的想不起来了。我的脑子里努力再想,可是所有的人都变得模糊苍白。
有人攥着了我的手,用力地拉着我,我不知道是谁,但求生的本能,生存的**让我发挥身体中最后残余的力气,奔跑,奔跑。
有股凉意,从我的左手食指间传来,沿着手掌,小臂,开始还是一条线,慢慢地传遍全身,传到了眉间,传到大脑。我的意识在一点点的聚集,头脑也变得清醒起来,呼吸也畅快了许多。
前面真的有亮光,温柔匀和,那就是山崖的尽头,有了光明就有了希望,我身上顿时有了力量,意识一点点的得到恢复。我已经能看清,拉着我的手的是肌肉宋,他的头低垂着,脚步也变得高低不平,象只受伤的野兽,他也已经到了生理极限,只是右手紧紧拉着我,似乎一松手,我都会跌下山崖。
我的心里一热,在组织里,我和肌肉宋关系并不好,他很看不惯我的知识分子习性,一旦有我解释不了的现象和动植物时,常常语带讽刺,并故意出我的洋相。而我对这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老兄也有些瞧不起。但想不到在关键的时候,他还是对我不离不弃。
离亮光越近,空气似乎呼吸的越清畅,难道我们已经接近了出口,这真的是黑暗中见到了光明,大家的意识都恢复过来,仿佛打了强心剂,脚下也轻快了许多。
前面是一个高高的阶梯,亮光从阶梯顶部照射下来,轻柔而淡然,象月光,又比月光亮的多。这是一个金字塔,我可以确定,因为它就建在山崖的尽头,围绕它的依旧是绝壁和深渊。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多么神奇伟大的建筑,但同时不得不承认建造者的疯狂。
在山腹深处,一座绵延数十公里的山崖尽头,耸立着一座庞大的金字塔,和这座金字塔相比,胡夫大金字塔就象一个孝的玩具,或者说是一个无聊的模仿。但是它把金字塔建在这里,除了耗费人力物力,增加神秘感还有什么用处,只能在时光岁月中被人渐渐遗忘。
我们一头裁进了光明中,一种冰冷的感觉传遍全身,象是从夏天直接走近了秋天。众所周知,光是一种能量载体,发光是需要消耗其它能量,产生热能的。在生物学界,物理学界有所谓冷光的说法,但这是指生物光,不产生热量或者极少产生热量的光源,并不真是指产生寒冷的光。
但这个念头仅仅是一扫而过,我们需要的是保命,而不是理论,或者这种寒冷是从深渊中泛起的,有谁知道,又有谁还顾得。我们连滚带爬的登上几级台阶。回过头来,外面影影绰绰的有黑影在盘旋,在游荡,但它们始终没有敢进入到这光明之中,也许它们对这里有着敬畏,不敢越雷池一步。
我们几个顿时放松下来,象散了架似的歪倒在台阶上,没有人说话,只有彼此的喘气声。我仔细打量着周围,心却渐渐凉了下来。金字塔一面对着山崖通道,三面是绝壁,下面除了黑暗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而在四周,似乎也看不到山壁,这里已经到了尽头,竟然是条绝路。
大家都渐渐明白了怎么回事,可是说,就此回去,谁也不敢想,既来之,则安之,只要上去看看这座金字塔上面到底有什么。休息了一阵,柳生安排每个人喝了一点水,少吃了一点食物,让大家慢慢恢复体力。
我们损失了两个人,只剩下六个人,柳生让骆驼带领朱特,杰克逊,走左侧,他带我和肌肉宋走右侧,分两路往上走,看来,老鬼子对我们还是不够信任,他把我们拆开,就是害怕我们会串联在一起有所行动。
这座金字塔的雄伟真的让人难以置信,每层台阶都约一米高,一米宽,在温柔的光线下,显得明亮光滑,仿佛是和田玉雕琢而成,散发着圆润柔和的光。走在上面,让人目眩神迷。在塔顶上是一座神庙,一座很象北京四合院的神庙。
比起金字塔,这神庙并不雄伟,甚至有一些寒酸,但是却有一座雄伟的雕像,耸立在中间,那是一座高大的雕像,灿烂柔和的光就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我突然震惊了,因为我见过这个雕像,不但我,骆驼和肌肉宋也曾经见过。
漂亮的羽毛王冠,一张长脸,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象鹰一样雄视四方;脑袋像圆圆的卵,后脑勺还强烈后伸;可以想见他的颅腔的容量非常之大,相当于普通人的一倍半;此外,他的手交叉在胸前,还有鹰爪一样强劲的手指、而在他裸露的四肢上覆盖着厚厚的鳞片,而且他有和女人一样丰满的胸部、肥大的臀部。
在阿尔努凯山的密室里,我曾经见过这个雕像,不同的是,当时他的脚下葡伏着一个象三分象蝎子,七分象人的人,怪物正愤怒地吼叫着,露出满嘴的獠牙。而当时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慈祥美丽的女人。
瓦妮娅曾经告诉过我们,这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