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伦扭过脸,用手电照了我一下:“老七,你错了,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别忘了教科书上鳄鱼的习性。”我愣了一下,鳄鱼是爬行性动物,在亚纲上属初龙纲,为冷血之卵生动物。一想到他们是冷血动物我不禁呆着了。
稍有生物常识的人都知道,冷血动物又称变温动物,这类动物没有体内调温系统,自身体内不能恒温(不能恒定体温),要通过照射太阳等方式来保持体温,或者以行动来调节体温。所以变温动物一般不在夜间活动。如蛇、鳄鱼等较大的变温动物早上需要晒太阳以使体温升高,这样他们才能活动,因此它们几乎都是白天活动,夜间休息,因为它们需要除食物以外的温度来源来保持生存,
而地下城的温度非常低,他们需要补充大量的温度,才能使身体保持足够的温度,也就是说,他们每天都要晒太阳,在这些鳄鱼城一定有个通道,通往外面能晒到太阳的地方,我可以断定,这里最少有一个通道通向外面,可是有这么多的鳄鱼,这条通道就算找到也没法走。
空气越来越稀薄,伴着厚厚的灰尘,让人的鼻子庠的难受,禁不着想打喷嚏,我强忍着,一步步地往前挪。朱天伦似乎在想着什么,走的异常艰难,又走了一段,他又扭头问我:“老七,你说这死亡之城里的人到那里去了?”
此时,我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缺氧,喘不上气,根本无法思考,顺口回答道:“死了吧,死亡之城的人不死还能做什么?”前面有人呸了一声,代替朱天伦的回答。我接着瞎蒙:“那就是走了吧,别的还有可能吗?”
朱天伦突然停下了脚步:“你说的不错,他们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迁移走了,你说这庞大城市居民去哪里了。”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走路两腿直晃,更别说思考了,我只好集中全部精力,我记忆中的埃及人口大规模迁移只有两次,一次是发生在近代的,1517年,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占领了埃及,曾经把上埃及的居民迁移到叙利亚,但这个历史太近了,希罗多德是公元前是4世纪人,那时地下城早已经空无一人。
那就只有一次了,那就是很著名的,稍微熟悉西方史的人都知道的,在新王国时期,曾经有一次庞大的人口迁移,这就是出埃及记中的摩西率领犹太人离开埃及,据旧约全书等犹太教经典记载,摩西带领了六十万男丁离开埃及。这一次出去开创了以色列人的新局面和全盛时期,这一次人口迁移也开创了世界三大一神教之母犹太教,摩西也成为了以色列人离神最近的先知。
“你在想什么?老七。”朱天伦拍了拍我,我抬起头,努力理清我的思路:“师兄,你不会认为这是古代犹太人在埃及呆过的地方,摩西他们就是从这里出走的。”
朱天伦摇了摇头,可以听出他的呼吸也很急促,但是他的思路依旧清晰:“不对,无论史书记载还是历史考古都证明,犹太人居住在下埃及,离开罗并不远,而且据说当时有六十万男丁,加上妇女和儿童,一共有二百万人。这个地下城就算加上地上部分也最多只能居住十万人左右。”
我对埃及的古代史实在是了解的很少,此时就算是恶补也来不及了。而且此时的我也不愿再耗费能量思考,我只是机械地在跟着他们前行。
前面传来了熟悉的腥臊味,但此时的我们顾不了许多,又走了大约一顿饭的时间,空气渐渐通畅起来,但腥臊味、恶臭味也更加浓重,让人非常想呕吐。在我们的前面豁然开朗,可是我们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脚步,我们脚下竟然是一处小小的平台。
前面,离洞口约两人深的地方是一个空旷的场地,但场地早已经混乱不堪了,由于电力不足,手电光照不太远,但我们慢慢地看清楚一点,那就是这里是一个巨大平地,抬头望上去,竟然有满天的星光在摇曳,只是迷迷蒙蒙地看不清楚。
我们唯一还保存下来的一个科学仪器,就是四姑娘的手表,也在逃跑中表蒙子进水,但勉强还能看清,此时正是午夜时分,也许天上的星光是真的星光,而不是我们的幻觉。用手电往上照,只是一崖绝壁,但是我却清晰地看到一株绿绿地灌木就在我头顶上的不远处,这是一株油橄榄,原本应该长成参天乔木的,但在这里贫瘠的绝壁里只能长成盆景一样的灌木。
但是我仍抑制不着心中的激动,植物需要阳光才能光合作用,才能生存,这里既然有植物,就说明阳光可以照射到这里。但我的激动也仅仅激动了片刻,因为手电根本照不到绝壁的尽头。
这种强光手电在电力充足的情况,可以清楚地照射450米,就算现在电力不足,200米的距离还是可以的,但在这手电所及之处,除了峭壁还是峭壁,平整如镜,基本无可借力之处。估计真的猿猴也难以逾越,何况金猿只是只假猿猴。
再俯视下面的场地,混乱不堪,散发出让人晕眩的恶臭,腥噪。仔细看,在地面上竟然散落着一些植物,有油橄榄,还有埃及姜果棕和百里香,再有一些低矮的草本植物,但早已经踩踏的不成样子。在平地的一角,有一座不高的山丘,上面覆盖着厚厚的泥土,早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
我们从洞口跳了下去,脚下到处是泥土混合着粪便,我已经明白,这里很有可能就是朱天伦说的鳄鱼等爬行动物散太阳,吸收能量的地方。这里地处热带地区,虽然洞口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