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但脸上还要努力做出镇定的表情,只是风越来越大,铜罐里的火焰越来越小,我希望我们能找到一个居民点或是绿洲附近降落,这样我们身存的机率相应就大一些。. 可是,这种一望无际的沙漠里根本没有丝毫绿洲或居民点的迹象。
还有一个问题是,如何降落热气球。我短短的突击培训里,根本没有热气球驾驶这门功课。估计最聪明的教官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我们这些人不用驾驶飞机,也不用驾驶汽车,轮船、摩托甚至不是骑马,而是驾驶热气球在沙漠里寻找生路,
剩下的四人也一脸茫然,看样子比我也强不了多少,只有一个办法,等气球里面的热气慢慢变冷,可能就会降下来,但是降到绿洲、居民点附近还好说,降到大沙漠里或大海中间那就糟糕了,可是眼下,降到沙漠中的概率非常之高,已经接近百分之百了。
铜罐里的火焰做了最后的挣扎,慢慢地熄灭了。我们几个没有半分兴致欣赏大沙漠奇瑰丽的阳光,太阳晒在身上,火辣辣的痛,可是另一方面,身上却冷的发抖。此时,气球的高度大约在一千米左右,温度非常低,而另一方面,稀薄的空气使紫外线显得异常强烈。
我们几个蜷伏在一起,无助地看着气球,刚才的欢乐已经荡然无存了。我们身上没有水,没有食物,只有文毅有一把德式p40冲锋枪,但早已经没有了子弹,纳斯的叙属棒也早已经不知下落,不知道他的黑暗禁制学魔法里有没有平地涌泉这一招。
瓦妮娅枕着我的胳膊已经慢慢入睡,四姑娘也毫不客气,似乎我的胳膊真的是非常好的入睡工具。我有些不好意思,纳斯冲着我一笑,这一笑带着几分的寂寞,几分的伤感。从进入基苏山腹,我们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更不用睡眠,每个人都十分疲惫,只是环境不由人,为了活命,大家使出了全部的能量。
虽说现在前景未卜,但是前方如何却半点也由不得我们,这里也比山腹中和地下城要安全的多,最起码不至于从那里飞出来个怪物把我们撕成碎片。于是疲惫不堪的我们,睡觉成了最好的选择。
剧烈的颠簸把我们从睡梦中惊醒,热气球嘶叫着撞向地面,瓦妮娅和四姑娘两人闭着眼,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这两稿娜徊煌的两个女孩,在奔向死亡面前,都流露出最本能的一面。我突然想到燕语,当她面临飞驰而来汽车时,是不是也想有个臂膀来倚靠。
我的脑海里又换成了一个俊俏美丽的面孔,她的嘴角带着讥笑,正慢慢地把脸扭了过去。我大吼一声,想把脑海中所有的东西都赶走,整个身躯猛地一震,一股大力涌来,把我摔了出去。
这一次摔的力量太大了,我所有的骨架象散了一样,五脏六腑都涌向了嗓子。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调匀呼吸,慢慢地睁开眼,四姑娘仍紧紧抱着我的胳膊,而瓦妮娅已经被甩到了一边,在一座小沙丘脚下。我摸了摸四姑娘的鼻息,还好呼吸均匀。我掐了掐她的人中,她慢慢地睁开了眼,我顾不得和她说话,连滚带爬地扑到瓦妮娅的身边,她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可是却已经没有了呼吸,我顿时魂飞魄散,掐了掐人中,还是没有反应。
我的脑子轰地一声,顿时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此时,四姑娘也爬了过来,他用手搭了搭瓦妮娅的脉搏:“没事,老七,她只是暂时性休克,赶快给她做人工呼吸。”此时的我,六神无主,只是本能地点了点头。
我们两个轮流的给瓦妮娅做人工呼吸,我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我只是本能地想把她救活。从进入到基苏山,这个姑娘就遭受到一连串的打击,为了所谓的重现辉煌的虚妄梦想,她的父亲杀死了自己的姑姑,叔父,自己的族人在基苏山里损失惨重,最贴身的卫士也死在这里,她在短时间里遭受了太多的打击。
我曾一度以为她会无法承受,虽然我知道她接近我并不是因为一见倾心,而更多的是想利用我们,可是我并没有被欺骗的感觉,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努力的保护她,让她免遭残酷现实的摧残。
我对瓦妮娅的感情,说不上是爱,可能更多的是怜悯和同情。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这样的责任和重担。我也更加理解了黔东南的那位叫hnob的苗族之王为什么宁愿牺牲,也愿意放弃流传千年的部族责任,责任压在身上的滋味并不好受,有时甚至能泯灭人性。
做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瓦妮娅才慢慢挣开眼,看见我,她的脸颊突然变得绯红,她慢慢坐了起来,紧紧抱着我,把湿热火烫的嘴唇贴了上来。
这是除了燕语外,我第一次和少女接吻。湿润的嘴唇,坚实地胸膛紧紧地贴着我,我竟然有点不知所措,有些迷茫,也有些感动。一阵剧烈地疼痛从我的大腿上传来,是那么地真切,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瓦妮娅娇羞地扭过脸,我能看到她的背影在轻轻抽动。低头,看见自己大腿上的黑灰被扭下去一大块,变成了红紫色,我转过头,四姑娘若无其事地看着远方:“那两个人那里去了,不会是掉进沙丘出不来了吧。”。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远处一个声音却懒洋洋地传了过来:“谢谢四姑娘惦记,我还好。”是文毅,他一瘸一拐,从远处一个沙丘后面转了过来,过了好大一会,我们才找到了纳斯,他似乎跳下来时被闪了腰,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