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一步,原来人对生命的渴望是如此的强烈,什么lun理、什么道德此时都已经抛在了九霄云外。刚才我还在滔滔不绝地对文毅的行为进行批驳,但此时,我已经无法控制着自己,我只想活下去,只想回到家乡。
我脸上重重地挨了一个耳光,是四姑娘,她象疯了一样冲了过来,把文毅的尸体拖了出去,一道清晰地拖痕在地面延伸,我突然感到一种冲动,我奋不顾身地扑下了文毅的尸体,却被一个人紧紧抱着了。
“老七,我们是人,我们是人,不是野兽,不是野兽。”纳斯闭着眼,只是把我紧紧地抱着不肯松手。四姑娘把文毅的尸体拖到外面一处沙丘下,奋力地用沙子把他掩埋起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埋葬我们生的希望,也为我们留下做为人最后的良知和尊严。
原来纳斯想在四处看看,找有没有掩盖起来的水井,却想不到什么也没有找到,却看见文毅从一个人坐在一处神殿的后面阴影处,满身灰尘,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下什么决心。他放心不下,在后面跟了过来,却听到我们的对话,想上来帮忙,却找不到什么武器,而他的身体十分虚弱,根本使用不了黑暗禁制法,正在着急的时候,却在附近的沙地里摸了一根粗大的骨头,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悄悄地走了过来,捅了下去,救了瓦妮娅。
可是我转了两圈都没有见到文毅的下落,甚至没见到他的脚印,他难道是有意在躲避我。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空中挂起一轮明月,月光是如此的皎洁,而我们身体上最后一丝力气也在渐渐消失,也许这是我们能看到的最后的一轮明月。
我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漂亮的月亮,小时候不懂得欣赏,在嬉闹中度过,长大后进到城市里,高楼大厦掩盖了明月清风,讲入到组织后,一直在逃命,在追逐或被追逐,没有想到过还有如此漂亮的月亮。
天气渐渐凉爽起来,身上似乎也不那么的干渴了,我们几个商量着看能不能趁天凉往前走,但纳斯和瓦妮娅都已经无法行走,只有四姑娘和我能坚持一会,但我实在不愿在这时抛弃瓦妮娅,更不相信还能走出去这一望无际的沙漠。
四姑娘犹豫了一下,也坐在这里,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抓着我的手掌。我明白他的意思,不如四个人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也有个伴,远胜过一个人孤孤单单。
我闭上眼,静静的感受,感受月光如水,感受沙漠的静馨,可是我的耳边却听到一种有节奏的声音,虽然很微小,但却很清晰。我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仔细听却是有,并且越来越近。
四姑娘也听到了,她转过身来:“老七,你们听,好象有人来?”我们四个精神一振,身上仿佛也顿时有了力气。四姑娘小声说:“对方敌友未辨,我们几个又没有什么战斗力,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看情况再说。”
在这诡谲多变的世界,小心是生存的第一原则。我们四个互相搀扶着,出了神殿,远处亮着明亮的灯光,由远及近,分不清是星光还是灯光。我在此之前,已经在这附近转了一圈,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就在神殿左侧较远的地方,一个倒塌的石柱,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掩体。
我们四个互相搀扶着,先后躲进了掩体,那些人越来越近,人不很多,约有十几个,他们驾驶了四辆沙漠越野车还有一辆卡车。这些人全部是迷彩服,行动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显得非常训练有素。他们目标非常明确,直奔神殿,并且把一些设备抬了进去。
四姑娘悄声说:“纳斯,你留在这里看着瓦妮娅。我和老七去看看,有机会抢一辆车,我们四个就有希望了。”这里空旷荒凉,根本没有人烟,对方也没有在意,因此根本就没有设警卫,我和四姑娘轻易地就摸了过去。
只有一辆车上有一个人,在车下面懒洋洋地抽烟。我不想惊动他,只是悄悄地摸了过去,打开一辆车的车门,车的座位散放着几瓶水,我悄悄地抱了下来,然后打了个手势,我们两个先退了回来。
水是生命之源,有了水就有了活下去的机会,我提醒他们一次少喝一点,一喝下去,不到半小时身体就明显恢复了,瓦妮娅也渐渐有了生气。四姑娘打着手势,示意我们两个抢车,让纳斯和瓦妮娅跟在我们身后。我知道那辆卡车才是这一行人的要害,卡车上往往装的是给养和油料。我示意大家,能抢走这辆车更好,抢不走也要把汽油炸掉,免的他们追上我们。
我们两个刚要出去,却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我打了个手势,大家顿时静了下来,过来的是两个人,透过缝隙望过去,看不清面容,只看清两个男的,一高一矮,两人都甚为粗壮。用英语交谈,声音都不大,但在如此寂静的沙漠里却听的很清楚。
我已经猜了个八**九,矮小的那个人是一个盗墓贼首领,而高个一点的是文物贩子。盗墓贼的穿着打扮很象是法玛尔家族的人,也不知道这个家族到底有多少人都在从事这个职业。他告诉文物贩子,这是一座累积了多层遗址的建筑物,从层次上来说,最少有四层,最上面的这层大致是公元七世纪,阿拍伯哈里发时期的遗迹,但其是利用了下层是托勒密王朝统治时期的神庙建筑,而在下面是新王国时期的建筑,再往下是一座远古的庙宇,远古的可追溯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