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点了点头:“诸位,老瞎子虽然眼看不见,废人一个,但看不见注意力要集中许多,诸位想想,我们深入矿井深处,四周密闭,但那鬼泣之音却依然清晰可闻,而且这里空气虽然稀薄,却依然能供人生存,从这两点来看,显然这里并不是密闭的空间。”
他说的都是废话,这些我也感觉的到,只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可能在这巷道中有地下通风设备,更不可能还安有音响系统,这老瞎子一定还有什么新的发现。果真老瞎子下面说的一句话,让我们每个人都大吃一惊。
“我能感觉到,我们正在逐渐下降,我们脚下的地面,还有脚下的水流,还有周围的洞壁都在动,只是程度非常微小,不容易察觉到,我相信你们如果能静下心来,也一定能感受的到。”他的声音不大,满脸真诚。这老瞎子莫非在呓语,采煤巷道在下降,莫非要地震了。
但在此时,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所有的人都屏心静气,都在感受着蝙蝠所说的地面、水流的移动。我一只手顶着洞壁,另一只手伸进水里,闭上眼睛,那尖细的鬼泣在耳边回荡,如泣如诉,哀怨异常,让你根本无法保持注意力。
站在我旁边的李大哥把一只手放在我的后颈上,一股温暖如春的感觉传遍了我的全身,他嘴里轻轻在吟唱,声音轻柔平和,却能抵消那鬼泣的声音,让人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跟着他的声音,我也轻轻地诵念起来。
慢慢地,我的心里不再那么烦燥,我能感觉到手指尖传来的细微感觉,蝙蝠说的不错,石壁还有水流都在轻轻地移动,只是移动的实在太过缓慢,你根本注意不到。我这时突然有一个想法,难道这段封闭的巷道是一座可以移动的平台,就象我们乘座的电梯一样,可是就算是电梯,我们周围设置的标记那里去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心神明亮,扭转身冲着蝙蝠:“先生,你的耳朵如此灵敏,能不能听出这鬼泣声音站在那个位置能听得最清楚?”蝙蝠一愣,站在那里没有动,我急忙向他解释:“这鬼泣声音既然不是天然形成的,那听起来声音最清晰之处,必然是离它最近之处,也很有可能是通往我们此行目的地的路口。”
我的逻辑推理虽能说的通,却很勉强,但在此时,死马当做活马医,只能试一试了。众人都说有理,蝙蝠也表示可以一试,他伸起脑袋,头用力地前伸,样子十分滑稽,我们知道他在努力地倾听,也没有人感到可笑。
蝙蝠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地来回走了几步,一会蹲下身子,一会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周而复始,如此重复了四五遍,脸上突然露出了微笑,大步地向前走去,我们不敢多问,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他越走越快,手中的竹杖轻点,整个人象蝙蝠在水面掠食一样,轻灵曼。我们众人使出全身力气,紧追不舍,这一跑他没有丝毫停顿的际象,我们也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只到到了顶端,又见崖壁,他才停下了脚步。
我们仔细倾听,但是这一跑大脑缺氧,眼冒金星,每个人沉重的呼吸和喘气声掩盖了一切,根本听不出来那里的声音更大。好不容易喘匀了一些,我刚想张开嘴说话,一声巨大的响声把我们每个人吓了一跳,这声音象极了小时候在铁路边听到蒸汽机车的汽笛声,声音在通道中回响,久久不绝。
这是一个狭窄的通道,而这种回音却不是通道回音,而是高亮悠久,仿佛是在山谷旷野之中回荡。范教授打开一个强力的探照设备,这种军用强光灯聚光能力极强,达六七十米光柱不散,因此有极强的黑暗照明能力,但往上照去却没有一点反光。
我们刚刚进这个巷道时,顶板就在头上,我们要弯腰才能前行,但在漫长的行进过程中,谁也没有发觉在什么时候我们头上的洞顶离我们越来越远,我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看不到我们留的标记,洞顶既然不断抬高,洞壁也在相应抬高,我们寻找标记还在原来的高度寻找,同刻舟求剑犯下的错误一样,找错了参照物。?#~?+
汽笛般的声音刚刚落下,便能听到一种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这声音非常象水流冲击在岩石上、四处奔腾的声音,低下头,脚下的的水在快速升高,刚才还只到膝盖,转眼间已经没到了大腿根,而且水流的速度越来越快,冲在身上,让人很难站稳。
“大家小心,注意保护自己。”徐惠用尽全身地力气,大声嘶吼。但声音很快便被淹没。一股非人力所能抗拒的力量一下子把人冲了起来,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本能地想去抓周围一切能抓着的东西,哪怕是一根稻草。
可是我什么都没抓到,整个人便被高高抛了起来,直摔向前面的崖壁,我无法抗拒,只能努力地伸出双臂,抱着脑袋,屏着呼吸,等待着自己被撞成肉饼的那一时刻,水渗透了衣服,全身冰冷刺骨,而且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我并没有被撞在石壁上,睁开眼,周围全是水,只有偶尔有一点点光亮瞬间既没,想必是那位队友身上携带的照明设备。我这时因为闭气,大脑缺氧,胸闷的难受,伸手把个人呼吸系统的吸气嘴含在嘴里,用口呼吸代替鼻子的功能。
我一开始还想保持身体的平衡,但快就发现那是徒劳可笑的,你根本无法控制着自己身体的平衡。我在水里就象一片树叶,根本无法支配自己的命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