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竟然被撞的飞了出去,结结实实地撞到雕像上,然后又被弹了出去,黑犬也发出了一声哀鸣,它的声音如小儿撒娇,痛彻心肺中带着一丝娇憨的感觉,它的身体在空中重新打开,一转一折已经到了明珠坠落的地方。--
紫珠在血污中,它的光芒已经渐渐淡了下来,有几只蜥蜴围在了它的周围,而那只全身赤红的大蜥蜴也一步一步地向紫珠挪了过去,只是它受了伤,速度极慢。
而雕像上的绿叶已经渐渐凋零,失去了光彩,如果我不是亲眼目睹,我不可能会相信这种事发生。在自然界中,有些真菌类会在环境适宜的情况下,在短期内快速生长,成熟,但不论是什么样的植物,都不可能生长出如此灿烂的珠子。
黑犬再次扑向了紫珠,看来它对这个东西势在必得,但我能看得出来,它虽然依旧凶悍,但已经不如开始时迅捷,在它巨棍的尾巴横扫之下,没有一个蜥蜴能够幸免,而红色的蜥蜴也不敢和它直接对抗,而是不断地喷出红色的雾。
我看的触目惊心,这是一场生死搏斗,争夺的核心显然就是紫色的珠子,隋云说自己身患重症,他来这里很可能是在找一种药来救命,也许这颗珠子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当然,那些蜥蜴和黑犬也是为了争夺这颗珠子。但另一个人呢,他显然不是我们的人,我知道我们外勤组里没有这个人,看来这个洞穴里并不是我们进来之前想像的那样冷清,只是不知道,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
煤矿口的那些警卫对他们来说,和稻草人没有什么区别,但他们是怎么知道洞口的,又是怎么进来的,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了,下面的混战仍在继续,而隋云却似乎受了伤,一沾既退。
最倒霉的是那些蜥蜴,这几方缠斗之际,总有些蜥蜴遭受横祸,它们此时的战斗力也大打折扣,激战中,那只赤红蜥蜴最先遭殃,断为两截,而隋云和黑犬缠斗之际,被另一人突袭后腰,象只断了线的风筝,跌到了一角。
此时整个洞穴已经有些光亮,但依旧灰蒙蒙的,下面的搏斗我只能看个大概,但此时我开始为隋云担心起来,此时隋云倒卧在一角,一动不动,生死未明,而另一个人和黑犬两者却斗的分外激烈。
你不得不感叹这似犬非犬的家伙的战斗力,从我进来它就在激战,一直到现在,它似乎有无穷的精力,我不明白它到底是为什么,他似乎是在保护这颗紫珠不被人抢走。它应该受了很重的伤,不断地发着婴儿般的鸣叫,但你能听出来,它的声音越来越凄婉。
一人一犬在血污中扑打,嘶咬,飞跃,躲避,但两个的身形越来越慢,那个人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我在这上面也清晰可闻,他身上似乎藏有无穷无尽的暗器,不时地有亮光闪耀,但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我在这上面都清晰可闻。
一人一犬终于分开,黑犬发出最凄婉的声音,身体摇椅晃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声音,最后的胜利者也摇摇欲坠,他发出得意的笑声,这笑声听的我浑身发麻,这声音就如一个被掐着了脖子的公鸭在临死前发出的惨叫。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一脚把黑犬踢了出去,弯下腰从血污里挖出那个紫珠,用力地在身上擦了几下,紫珠的光亮立即照亮了他的脸,严格的来说,这不是人的脸,这张脸上纵横交错的都是疤痕,脸中间长鼻子的位置只剩下一个洞,紫色的珠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更加恐怖。
可是他的笑声却嘎然而止,刚才还一动不动的隋云闪电般跃起,用一只手扭断了他的脖子,这一次轮到他放声大笑了,他向我藏身的地方挥了挥手:“小子,你可以下来了,你真会享受,我们在下面拼死拼活,你在上面看的有滋有味。”他的话语里颇有些讽刺意味。\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是因为我不下去帮忙,而是因为我根本无法从这上面下去,崖壁并不深,但也有两层楼高,况且下面粘乎乎的血肉,我跳下去就算不摔死,也会筋断骨折。
隋云还在下面催促:“老七,你还在磨蹭什么,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血腥味太重,一定会招引过来其它猛兽,快点。”我没有办法,只有如实相告。隋云愣了一下,但他随即就有了主意:“老七,你拒跳,我在下面接你。”
我半信半疑,我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五十斤,加上下冲的力量和惯性,如果一般人在下面的话,非死既伤,但隋云毕竟不是常人,武功极高,应该有可能。我犹豫之际,他在下面有些急了,我生怕他下面还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一咬牙,纵身一跃。
但我却听到了一声惨叫,不是我的,而是隋云的,他再次飞了出去,撞到在雕像上,我大吃一惊,来不及反应,本能地伸出胳膊,使自己的双腿弯曲,在接触地面时好减缓冲击力,脚下粘乎乎地,根本站不着,整个人冲了出去。
但我能感觉到我身上的肌肉在收缩,身子本能地向前翻滚,飞溅的血肉、液体溅了我一身,屁股在地上蹭的火辣辣的,可是我顾不得这些,而是先爬起来去看隋云,他整个人倚靠在崖壁上,在大口大口地喘气。而那只黑犬就站在他的对面,嘴里含着那粒珠子。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它,严格来说它也不是犬,有三分象狐,七分象犬,它满身血污,美丽的皮毛上到处是伤口,它的脖颈处还插着一把娥眉刺。他歪着脑袋,看着我们,在灰灰蒙蒙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