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抬眼看着我,他混浊的眼光里有一丝困惑,但更多的是愤怒和绝望。-- 伊贺天宗笑了笑:“这两个老东西一句话都不肯说,不知道四姑娘让我们抓他们回来做什么?”
我也摇了摇头,四姑娘不愿告诉他自有他的道理,我又何必多说。但我突然有个想法,这两个人就这样捆绑,如果他们万一真的变成一种强大的动物,这屋子里的几个人就很危险了。
我突然想到一楼至二楼的楼梯间有一间大房子,房间里有一根大木柱,那是一根直径在一米左右的冷杉树干,坚硬异常,而且这间房子非常大,还有两个门通向旁边的房间,进可攻,退可守。
伊贺天宗对我的举动非常不理解:“老七,你刚才还施仁心,让给他们送水送饭,而这一会,又似乎怕他们逃脱,把他们捆在这里,难道你还害怕他们两个会暴起伤人。”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老七先生,你是不是认为他们会变身伤人?”这小子的反应不算慢,很快就明白我担心什么?
“难道日本也有类似人妖之间的转化吗?”我也很好奇,伊贺天宗笑了笑:“日本文化受你们中国的文化影响很大,就连传说中的妖魔鬼怪也大同小异,大都不过鬼怪神仙之流,真正的会变身的只有一个,好像叫酒吞童子,只是主要内容我也记不清了。”
按柳生说的,伊贺天宗的地位非常高,是伊贺门的第一高手,但他却对日本武术的发展非常悲观,他告诉我由于经济的发展,日本现在有着非常高的社会福利,没有人愿意再受苦学习什么忍术,唐手,在高度发达的经济社会里,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是你能挣多少钱,而不是你躲在一个墙角饿上一周,然后一镖致敌死亡,杀人必须要偿命。
伊贺天宗说起姑娘,情绪并不高,现在伊贺门的弟子号称有数万人,但都是来武馆健身的,真正学的连挂名的算上也不超过一百人,而真正能学到精髓的不超过十人,在现代社会里谁还愿意把自己孩子送来变的鬼不像鬼,人不像人。
随着一代武者的离去,很多精微忍术已经失传,伊贺天宗甚至戏言,自己准备去非洲传授伊贺门的忍术。我能理解他的悲哀,国内传统武术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习者虽众,但多是强身健体,出名者虽众,但多是沽名钓誉。
我们两就这样聊着,我心里隐隐有些奇怪,这伊贺天宗的汉语不错,虽比不上柳生的正宗,但一字一句倒也规规矩矩,仿佛经常使用,难道这山百合也考虑到和轩辕家族合作,派出的都是精通汉语的高手。
凤青龙他们返回的很早,弗雷德里克手下带回了大量的样品,凤青龙和弗雷德里克回来就钻进了四姑娘的房间,一直到吃饭时间两人才出来。
如果说最难打发的时光是什么?我一定会告诉你是等待,尤其是等待不可预知的未来。吃完饭凤青龙和大桥也赶了过来,说是协助我们看看会有什么变化。
除了我们负责监视这一对老夫妻的,其它的人唐然重新做了调配,三人一个小组,互相配合,守卫着各个关口,次仁和马帮的人也被强制补充到小队里,一旦小组里有人死亡,他们也要补进去。
如果真有强大的势力攻破第一层,每个小组就是一个小队,各自为战。而柳生等人组成一个预备队,随时支援。
这是一个做好最坏准备的安排,但我很难相信,这样的准备就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或者说这样的准备只是一个心理上的安慰。如果安静地渡过一晚,什么都没发生哪将会显得非常可笑,但我还是希望什么都不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硕大的蓝色月亮慢慢地升了起来,在今天,它显得更大,也显得更蓝,就连天空里的一缕缕云彩也变成了浅蓝色,月光透过窗户洒到我们脸上,每个人的脸都变成了蓝色,整个房间顿时变的无比的诡异。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倾听着外面的声音,可是万物簌静无声,只有我们的呼吸夹杂着有人的低声浅咳。而被捆绑在木柱上的老夫妻一动也不动,就边呻吟声也没能有了,我真担心,还没等到变异,他们就先死了。?#~?+
房间里一共有八个人,我和伊贺天宗还有一名姓袁,一名姓常的年轻人在左侧,而凤青龙、大桥和两名身材瘦小的中年人在右侧,我们背靠着门,一旦势头不好随时撤离,而在老夫妻的铁链上绑了三枚手雷,两人一旦挣脱了铁链就会引发手雷。
对此,我很不以为然,就算这对老夫妻真的是传说中的狼人,如此阵势也有点太过大惊兄了,如果他们两个挨过三个手雷,又能躲过密集的子弹,逃过我们八人的攻击,那人就不是狼人而是钢铁侠了。
如果那样,别说布置什么防线,就算逃到永嘉寺也只会死路一条。
我们八个人中间,只有伊贺天宗和凤青龙没有带枪,就连大桥也拿了一把—16,我一向对自己的武功不自信,我相信子弹一定比我的拳头更快更有杀伤力。伊贺天宗腰间两把日本刀,一长一短,长的约有一米二左右,短的约有六十厘米,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带入国内的。
凤青龙什么武器也没有,但所有的人中间,只有他最镇定自若,一双眼睛半闭半睁,似乎在打瞌睡。我和他相识已久,曾经见他在死亡之城徒手去斗帝王鳄,也曾亲历(只是亲历,而不是亲眼目睹,因为我什么也没看到)他杀了言家的高手。
但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