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有人用手轻轻拍打我头顶的百会穴,朦胧中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提醒我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呼吸,要学会把心中的气带到丹田,我能感觉到我丹田中那一个小小的,凉凉的东西在使劲的吸收。
我慢慢地睁开眼,眼前的血雾弥漫,一双昏暗的眼睛盯着我,却是那个老人,他已经灯尽油枯,只有一息尚存,而他身边精刚所铸的铁链已经断成几截,三枚手雷散落在地上,并没有被引爆,我使出全身力气,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微弱。
那老者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往前挪了挪,想听听他想说些什么,虽然我知道我一句也听不懂。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密,惨叫声此起彼伏,老人的声音微弱,我一句也没听清他说些什么。
我有些急了,不想再管他,我要去帮忙,不知道四姑娘他们怎么样了,但我相信,这将是一场惨烈的战斗,生或者死,我们将有最终的答案。
我还没起身,老者猛地瞪圆了双眼,使出全身力量大喊了一句“宽树……”便一动也不动了,可惜这一句混杂在纷乱的枪声,除了宽树两个字,我并没有听清那底是什么。
我的身子虽然痛,却还能活动,我勉强地撑了起来,这里的能见度很低,根本看不见远处的情况,整个房间里静悄悄地,和外面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我身边不远处—17步枪已经断为两截,根本无法使用,我摸出藏在腰间的短剑,慢慢地爬了出去。
左侧的门被撞散,我见到了另一具尸体,是小袁的,他的脖颈上有一个巨大的伤口,颈骨折断,这是他的致命伤,我不由的想起扑向我的黑影,那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来自人类,难道传说中的狼人真的存在。
小袁的枪就在旁边,是一把改进的—16,枪支还很完整,但枪上的弹匣已经空了,我把手中的短剑重新放回腰中,然后伸出手,把小袁身手上的弹匣拿了出来,一共三个,共九十发子弹。
外面血雾茫茫,看不清也看不见,但乱飞的子弹给了我信心,轩辕家族的人还在战斗,还不是那一只小队伍,轻易就全家覆灭。
我不敢乱动,谁也看不见谁,这时候稍不留神被自己人打死了,那才叫一个冤。我侧耳倾听,枪声主要有三处,一是四姑娘房间所在的方向,大约有五六支枪,二是物资存放的地方,那是德国人弗雷德里克他们守卫的地方,枪声颇有规律,很有条理,第三就是发电机所在的二楼,主要由唐然组守卫,这里最为密集,其它的地方也有零星枪响,但并不如这三个地方。
楼下面的滇马哀鸣已经渐渐停止,血雾似乎也淡了许多,在房门右侧的走廊柱旁似乎有一个黑影,我举起枪,那个黑影一动不动。我没有开枪,而是慢慢地靠近,这是一具尸体,被一把日本刀钉在木柱上,胸口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碎片。
这是个人,而不是怪兽,只是他的头上戴着一个头套,一个似狼又似熊的头套。他身上有枪伤,刀伤,他的两保佑手上都戴着钢爪子,上面鲜血淋漓。
我摘下头套,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他最多只有十**岁,脸部因痛苦而扭曲变形,我心里似乎明白了许多,这个人并不是第一家的人,袭击我们的就只可能是这里的村民,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人并不可能变形成为动物,这一切都只是村民在故弄玄虚。
可那在血雾之中扑向我的巨大黑影是什么,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又怎么可能会在瞬间杀了大桥高二,致我为重伤。随着岁月的流失,年龄的增长,衰老是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事,力气也会每况愈下,拳谚说拳怕少壮就是这个道理,可能那老太婆却会如此强壮有力。
我在房间里一直紧盯着老太婆,我相信他绝不是假装的,的的确确是一个老年人,如今老头已经死了,而女的却变得如魔鬼一样凶狠可怕。
还有那梨树林里巨大的脚印,我想不明白那对母女为什么要留下如此清晰的脚印,难道真的是为了迷惑我们,还有次仁和他的马帮成员见到的怪物杀人,还有蓝月谷外面的那个对月长啸的怪物。百度搜索
我越想心越惊,黑暗中突然传来脚步声,我身子抖了起来,那是一种控制不住地害怕,仔细倾听,有两个人在低声说话,我的抖动小子一些,依旧不敢大意,身子慢慢后退,重新退到房间里,把枪紧握在手中,此时任何来人,我都不敢大意,人要活下去,就一定要处处小心。
只听一个声音说道:“这次天下第一家吃了个大亏,只是不知道传说中的无价宝藏是不是真的就在这里?”这声音我似乎在哪里听见过,却没有丝毫印象。另一个接着说道:“很有可能,这次四姑娘集中这么大力量,还请来山百合和德国人来助阵,算是势在必得。”
这两个人说的都是汉语,但前者有很重的南方口音,而后面说话的人却带有很重的北方口音。开始说话的人轻声笑了一下:“那个政府的叛逃者叫什么老七的,真的盗走了最高机密神秘之钥,他不过是个星色,徐狐狸会让他有机会接触,我不相信。”
北方口音的人压低了声音:“不好说,听说这小子人缘不错,运气也不错,但这一次他却犯了大忌,我听朋友说,徐狐狸他们下达的是格杀令,死的活的都要。”
南方口音的叹了一口气:“那小子八成被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