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行走在这里,对于我们这样一支队伍来说,无异于是自寻死路,我看了唐然一眼,此时他英俊的脸上竟然有些茫然,目光有些呆滞。他的大腿中枪,走路更加困难,我们两个明显影响了大队的速度,谁知道四姑娘会不会也对我们下手。
凤青龙不时抬头看天,催促大家走的快一点,但是速度始终走不上去,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凤青龙走到四姑娘身旁低声说着什么,我能看到,四姑娘似乎有意无意地往我们两个位置看了一眼,然后挥了挥手把铁锤、朱特和伊贺天宗喊了过去。。
我心里一凉,看来他们要动手了,我也就算了,唐然是轩辕世家的人,难道也不肯放过。我的手慢慢地伸进腰里,紧紧攥着了短剑。
几个人慢慢走了过来,唐然慢慢闭上眼,虽然明知在这些人面前,我的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但是我并不想束手待毙,我明白,不能要求这些江湖上的人士遵守外勤组的原则,在任何时候都不抛弃自己的战友,但是以剥夺他人的生命为代价,尤其是我的生命为代价,那我临死也要咬一口。
伊贺天宗走了过来,身后朱特,我全身酸痛,只能等他们再靠近一些,希望能一击得手,临死拉一个垫背的,也不错。
伊贺天宗伸过来一只手,他的眼里隐隐有一些笑意,我不敢大意,往后闪了一下,希望他能靠更近一些,朱特却从后面抢先一步,抓着了我的右手,他的肩头虽然受了伤,但他天生神力,手仍然如铁钳一般,我根本动不了分毫,只好松开手中的短剑。(
而在另一面,伊贺天宗抓着我的左手,我心中叹了一口气,玩了。朱特笑了笑,背转身蹲了下去,伊贺天宗一使劲,把我扶了上去。朱特竟然是来背我前行的,我不由得有些羞愧,又有些茫然,也许这并不是我臆想的江湖。
转过头,铁锤已经把唐然背上,唐然依旧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什么。“谢谢。”我轻声说道,朱特不知道听懂没有,只有笑了笑,而伊贺天宗却是轻轻一笑:“我们两个应该谢谢你,没把短剑刺进我们胸口。”
我的脸竟然有些红了,这老鬼子显然已经看破了我心里的想法。
整个队伍的速度明显加快,但太阳西坠的速度更快,那硕大的月亮已经出现在天空,凤青龙不断的催促大家,甚至让大家开始抛掉身上携带的的物品,但就算如此,在天黑之前,到达永嘉寺依然不可能。
我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的气氛,远处的黑暗中似乎有东西在蠢蠢欲动,我在观察四姑娘,这位重病之际的领军人物,并没有人背,而是在冷冰的搀扶下,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
没有风,那油菜花为什么在晃动,我们已经进入这里一周了,油菜花不仅没有没有丝毫衰败,似乎比刚来时更加旺盛,但在这金黄的油菜花地里似乎隐藏着什么。
风青龙不断地催促大家,他让大家把拉长的队伍靠的近一些,所有的人都要全神戒备,他的神色比面对那对老夫妻时更加凝重,我们所有的人都明白,今天晚上将决定我们的生死。
我们已经能看清永嘉寺的白塔,能看清那林间山坳的五彩经幡,甚至能听到寺里的诵经声,能闻到大米饭混杂着木薯的糯香味。
可是太阳已经落山了,巨大的阴影迅速遮盖了整个山谷,月亮,蓝色的月亮静静地挂在天空,占了整个山谷天空的三分之一。蓝色的月光下,山谷中的湖泊似乎也更加湛蓝,神秘。四周油菜花如波浪一样一层层地卷了过来,但在离我们大约50米的地方,波浪突然停止。
照道理说,永嘉寺里应该能看到我们,并能理解我们急匆匆往他们那里去的意思,活佛慈悲为怀,派出人来提醒我们,此时怎么也应该派出人接应我们一下,永嘉寺能在这危机四伏的山谷里安全存活至今,他们一定有他们的生存之道。
凤青龙看了看那已经淡淡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永嘉寺,神色愈加凝重,走在最前面的柳生伸出了手,示意队伍停止,在满是油菜花的地里,在我们的前面有一小块空地,空地中间有一个石桩,石桩上绑着一个人。?#~?+
这个人我认识,是凤青龙手下的一个成员,从昨天混战开始后我就没见过他,平常也对他没有太多了解,只知道他为人谨慎,颇得凤青龙和四姑娘的信任,而现在他全身**,胸部被挖了一个大洞,生殖器也被割掉。
整个队伍停在石桩面前,注视着这具尸体,他的面部痛苦狰狞,身体极度扭曲,我能猜得出来,他是被折磨了很久,才在痛苦中死去,从他血液凝固和尸体上腐烂的程度看,他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八个小时以内。
那个生殖器就放置在石桩的顶部,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氛围。我们曾经从这里经过,似乎没见过这个石桩,但现在这个石桩就耸立在我们面前,而且悬挂着一具尸体,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警告、示威、恐吓。
从凤青龙的脸上,我已经明白,这个成员恐怕是凤青龙他们派往永嘉寺报信的人,却想不到这个人就在离永嘉不到三公里的地方受尽了折磨,痛苦地死去,他的尸体就这样悬挂着,如果说是对我们的恐吓,不如说是对永嘉寺的示威。
我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永嘉寺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圣地,也许只是他们的地形让他们在这里苟活下来,活佛也不真的是法力无边,更不是慈悲为怀,如果说在黑夜中他们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