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龙脸色苍白:“我们从这后面的山谷中走。”他回过头来。望着呆坐不动的老喇嘛:“大师,这里人员死伤这么多,你纵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你德高望重,岂能受那些鼠辈们侮辱,请大师远离此地,再觅清修之地。”
老喇嘛没有扭脸:“我三十年前入此地,受前辈主持所托,在此地弘扬佛法,普渡众生,但想不到却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千年道场被毁,生灵涂炭,都是我业障没除,四根未净造成的,此时,我真么能一走了之。”
他法像庄严,他声音很低,但我能听出里面的顽固和坚持,而那两架直升飞机已经飞了过来,凤青龙一咬牙:“山不转水转,人生总有相逢处,告辞了。”那老喇嘛睁开眼:“后山山深林茂,索南,你送他们走。”
索南还想说什么,老喇嘛却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索南行了一礼,然后指了指那座白塔,示意我们跟上。一梭子子弹打在我们附近地面上,溅起了一些石块碎砖。
从白塔后面一个人露出脑袋,是唐然,他满面焦灰,上半身衣服被烧的只剩一条袖子,头发也被烧掉了一半,狼狈之极,再也没有平时的潇洒自得。他神色焦虑:“快,快跑。”他和那个外国魔法师本来在殿门口外留守,我们出来见外面一片狼藉,尸横遍野,还以为这小子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着。
飞机上的高音喇叭有人在叫喊:“我们是云南省武警总队机动支队,山谷里任何人都呆在原地,把手举起来,不要妄想顽抗,任何抵抗我们都将毫不留情地开枪。”这些喊话用普通话,方言和藏语反复播放。
真是活见鬼了,没听说武警还有挂着火箭炮的武装直升飞机,这些涂装也不是武警的,而是陆军的。我已经能猜到,这些人肯定和外勤组有着很大的关系,我不敢在这里停留,我身上的罪名还没有洗清,随时有可能丢掉自己的性命。
转过白塔,依然是那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依然是乱石林立的墓地,想起老喇嘛说轩辕天骄早已经死亡,害得四姑娘痛哭一场,却不料轩辕天骄竟然还活着,这老喇嘛为什么这样说话,以他的身份地位,他本不必编这种无聊的故事。
在绝处又能见到通道,是这里的特色,这条路又窄又狭,我们把身体紧紧贴石壁上,直升飞机在空中盘旋,飞机飞的很低,已经能看到机舱里的人影,我们潜伏低形,利用道路上的石头做掩护,攀缘而下。
直升飞机上的人开始漫无目标的射击,子弹在头顶上乱飞,我背着四姑娘,此时的她呼吸沉重,不时地发出沉重的鼻音,似乎十分痛苦。我一步一滑,生怕有子弹打中她。
后山悬崖峭壁,小路就在石缝之中穿行,或者脚下的并不能称为路,一步一滑,行走十分艰难,但可以看见,后面的山谷郁郁葱葱,到处都是高大的云杉。我们越走越艰难,有时还要躲在石头缝隙里等飞机飞过。
讨厌的飞机轰鸣声终于消失了,山脚下是一个有六七亩地大小的石坪,石坪下面是一条杏,宽有两米左右,整个河流热气腾腾,河两边的灌木丛都已经枯黄。
我的两条腿发软,踉踉跄跄有些站立不稳,凤青龙看了一眼四周:“老七,放下四姑娘歇一歇。”唐然紧张地望着四周:“三叔,小心一点,我们还往前走走再说。”
凤青龙咬了咬牙:“好,我们先到密林里再做打算。”他鼓励道:“大家要小心,还没有多远就到了。”我此时已经没有力气了,全身乏力,汗流如注,满眼虚浮,根本看不清地面,一步一晃,只靠强撑一口气往前行走。
好容易过了杏,到了林中,我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在地,凤青龙和柳生急忙上前扶着我。高温缺水,受伤流血,苦战搏命,不论精神和**我都严重透支,躲在地上半天才喘过气来。#~\?四姑娘已经被凤青龙救醒,和我想像的并不一样,他不再又哭又闹,而是呆呆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眼前的众人,象一具木偶。我能理解她的悲哀,这一次轩辕家族精英尽出,甚至还有外国的高手协助,结果损失惨重,不但没有得到神器,而失踪已久的父亲刚找到现在又生死难测。
而眼前的众人各个狼狈不堪,一个个灰头土脸,象刚从火堆里扒出来的烤红薯,不象武林高手,更象是一群落跑的难民。
凤青龙和唐然交流情况,原来我们进去后,一开始大家还相安无事,唐然和弗雷德里克两人都有轻伤,闲来无事,和几个小喇嘛找了一个房间闲聊,到了傍晚,大家渐渐焦急起来,却突然有人发动进攻。
进攻很迅猛,唐然发现这些人都是发生了变异的山谷里的居民,在外面防守的几股势力根本无法抵挡,就让开一条道路放他们进了伏魔殿。中间有两三个人受了伤,但并没有太大的伤亡。
随着时间的推移,里面还没有动静,大家开始着急,有人提议大家下去看看,但大多数还是希望坚守在这里,争论并没有结果,傍晚时分,大家就在这伏魔殿周围摆开战场,千年古寺成了路边地摊,因为有些人吃起了烤肉,寺里的喇嘛还和一些人吵了起来。
大家正吵的热闹,弗雷德里克却突然紧张起来,他说他有不好的预感,唐然嘲笑他太过敏感了,话还没说完,永嘉寺四处火焰冲天,还没等大家明白过来,枪声四起,在黑夜中看不到敌人,只是每一声枪响便有一个人倒下,而且不但是他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