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凉刺骨,我全身酥麻,仿佛有千万枚钢针扎我的皮肤,我努力睁开眼,水清澈而透明,两条锦鲤就在我身旁游弋,其中一只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我四处巡视,没有见到一个人,仿佛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
我不知道该游往哪里,何况一个人在水下不能屏息太久,我用手不停地摸索,希望找到出路,可是手所触之地皆是冷冰冰的水晶,没有感觉到水的流动。
我渐渐有些憋不住了,便往上浮,但浮了一阵,却还是在水里,刚才明明我只是一跃,能有多深,更何况从外面看水池并不大,也不深,怎么浮不上去,莫非这也是幻境。我有些慌张,与其在水里被活活闷死,还不如在外面挨上一枪来的痛快。
我一边上浮,一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用龙随云教我的呼吸吐呐之法,这种方法能让人对氧气的消耗减少到最小,更充分利用身体,但我毕竟是人不是鱼,不能在水里呼吸,身体里也不能储藏氧气,这方法撑不多久。
我的肺要炸开,胸腔疼的难受,眼冒金星,明知道张开嘴,会喝进大量的水,但我实在撑不住,张开了嘴,水涌进了嘴巴,我的意识有些模糊,拼命地挣扎,但越挣扎,喝的水就越多。
求生的本能促使我使出全身的力气,乱蹬乱抓,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但有些东西却格外的清醒,那跌落的石像仰望天空,那全身鳞片的白衣人悲哀而无助的眼神,那满天飞舞的火光,那四处弥漫的黑烟,那尖叫的人群。
我为什么如此害怕,在最后关头想起的不是父母,师长,亲爱的姑娘,并肩的战友,却是白衣人传给我的一幕情景,白衣人很有可能把我当成自己的同胞,而我只是在海底古城出现了变异。
我的手似乎触到了坚硬的东西,求生的**让我奋力攀登,脚下似乎也有借力的地方,我猛地昂起头,整个身体猛一轻松,腰间传来剧痛,我奋力挣扎,伸手所及却是一个坚硬的棍状物。
我的眼前猛地一亮,口鼻间感觉到了阳光和空气,我大口呼吸,却听到有人的叫喊,似乎有东西在我眼前晃动,管他什么东西,我使出全身力气,拽着一根,却听到人的呼喊声更响,我整个人脱离了水面。
阳光刺的我眼痛,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真好,我大口地喘着粗气,往外吐着水,适应强烈的眼光,有人在我耳边说着什么,好象是阿拉伯语,但我顾不得回答,只是不停地喘息。
“好啊油。”有人在同我说话,仿佛是汉语,这时候活着真是一件好事,我抬起头,在我眼前的有四个人,两老两少,都是阿拉伯人打扮,两人身背长枪,两人手拿长棍,我顾不得答话,四处远望,太阳依旧那么的明亮,但没有开不败的鲜花,没有吃不完的果实。
我的身体下是混浊的河水,我伏在一艘木船上,这船宽宽的船身,像一艘拉宽版的独木舟,上面只有一个三角帆,已经破烂不堪。
“这是哪里?”我低声问道,我难道从一个幻境跌倒另一个幻境中。呵里吐拉,阿里喟喂,对方回答,这人刚才还说汉语,怎么这一会就说起鸟语来。在我的身旁,有一条约有两尺长的鲤鱼正在吐着泡泡。
这不是那该死的锦鲤,而是另一种鲤鱼,这种鲤鱼属于亚洲鲤鱼一种,属于鲤形目,需要说的是,我们传统家鱼中的鲤鲢青草鳙都属于鲤形目,这种鲤鱼据说可以长到上百斤。
但这四人穿的都是阿拉伯人的衣服,阿拉伯人不是放牧的吗,怎么会捉鱼,难道他们准备改行,还是我看错了。
我和四个人比划了半天才搞清楚,这要感谢英国人,他们曾经占领过这地方,并且大力推广英语,这里的居民不但会说本民族的语言,还都会几句英语。
这是伊拉克共和国,这四人都是阿拉伯人,属于什叶派,伊拉克曾长期做为英国殖民地和保护国,境内大力推广英语,英语是该国通用语言之一,这些人原属于伊拉克一个著名的部落,只因为与前者的次子交恶,部落四散,他们才流落至此。嫂索龙境秘踪
四人的英语相当一般,我的英语也好不到哪里,五人各自操着本国特色的英语,加上手势才搞清大致状况。而我的身份无论怎么样解释他们都难以理解,更何况我根本没想和他们解释清楚,只想把他们绕晕。
船靠了岸,今天的收获并不丰盛,只有两条两尺多长的鲤鱼,和其它伊斯兰国家不一样,伊拉克并不禁酒,人们也不禁止捕鱼,这些人所在的部落也并不依靠放牧为生,他们养的牛羊更多的是一种食物,捕鱼只是四人业余调剂生活的一项活动。
在离河岸不远处有一个椰枣林,四人随便找一个地方系好了船,带着我走进了椰枣林,地上到处散落着成熟的椰枣,一种红色的大蚂蚁在上面忙着搬运食物,椰枣被伊拉克人称为真主安拉赐给伊拉克人民的礼物,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椰枣树都生长在伊拉克。
我最关心的是其它人的下落,四人却说我是他们见到的第一个外族人,伊拉克虽然有三千多万人,但大多生活在城市里,散落在外的人并不多,人烟稀少。
我们是在四月份进入到的山谷里,古堡所处的位置虽然在土国南部,但距着伊拉克还有很长的距离,我们进入幻境,从一个地方来到另一个地方,不知不觉着已经二个多月过去了,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了。
天上方一日,人间已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