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队伍绵延前进,我们走在前面,全副武装,枪,匕首,一个也不少,而我更心仪的是贾里手中的大刀,在黑暗中这玩意近身肉搏可是比枪有用。更何况这么多人拥挤在一起,开枪非常容易造成误伤。
灯光打在两侧崖壁上,那巍峨的浮雕之城一直随着崖壁向前延伸,仿佛无穷无尽,走在下面,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恐惧的心理,仿佛那些黑暗的房屋、城堡里随时都有怪物恶魔跳出来,把我们撕成碎片。
越往前走,道路越窄,而两侧崖壁上的浮雕不断变换着,越来越小,越精细。开始出现一些人物、树木和神的雕像,赫思远和施运兴的精神也变得亢奋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着,为每一个建筑,每一个雕刻而呐喊。
这些雕刻深镶在绝壁,虽然躲在这黑暗的地下,但时光仍旧无情地在建筑物上面留下了痕迹,有些已经开裂,摇摇欲坠,有些显得破为陈旧,有些残缺。
朱天伦就在我身边,但望着那精美的雕刻,那无数个镶嵌在墙壁上的颅骨,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我虽然不懂的古代建筑学,但我曾经在博物院里见过一座汉代画像碑,那是一座早已经被盗劫一空的汉墓最后的残留片,那完美的线条,丰富的人物构造让我深深震撼。
如今,这两侧的建筑竟然让我产生了和观看汉代画像一样的感觉,完美,和谐、自然,这些词不应该用在这里,却偏偏给了我同样的感觉。这里的古人没有留下姓命,但他们对美的理解,对和谐自然的理解却并不次于任何大师。
可惜这样的建筑中间那点点的白色颅骨,把整个基点都改变,让人从心底不由自主产生种压抑,胆怯和恐惧,虽然身体四周灯火通明,虽然四周刀枪林立,那种压抑、胆怯和恐惧却一点点滋生,根本无法克服。
脚下的路很平坦,用灯光仔细看,应该是石块堆彻而成,有些碎石块,有些散落的骷髅,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我悄悄地扭脸往回看,在我们后边成群的士兵,浩浩荡荡,我不明白,这么大的规模,是探险还是打仗,这些人中又有几个能安全返回。
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睡都是一个问题,不时有各种事情需要处理,卡齐眉头紧锁,也不理会,只是催促我们不停地往前走。
我们渐渐和大队人马拉开了距离,回头已经看不见加米拉等人的身影,但就算如此,也有几十人之众,这个情景让我想起了在埃及进魔宫的情景,但时也是浩浩荡荡数百人种,还有骡马驮着军火,结果又有几人出来,几人返回。
每隔一段路边有士兵做下标记,以便让后人能找到路径,留下一些物品,看来卡齐他们是早有计划,我们在前面开路,后面大队人马来撷取胜利果实。
和我们同组的两名士兵身材都不高,在一米七左右,但对身体健壮,负重比我们要多,他们应该是得到了命令,言谈举止中对我们非常尊重。六个人分成两列,把我们四个围在中间。
我各纳斯并排走在最前面,凤青龙和师兄在我们两个身后。
纳期曾经是我见到的最英俊的外国人,我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以为他是德国人人种优化的产物,因为他的外表,他的笑容完美无缺。我曾经想过,当年古龙先生写绝对双骄时是不是也见过这个德国人,如果见了他一定会改主意把花无缺改成一个德国人。
但如今,除了我们少数几个人,大部人就是走在他的对面也认不出这个人,他的脸已经瘦削下来,长满了粗硬的胡须茬子,他金黄色的头发也有些枯干,整个人就是一个普通的欧洲青年,只有眼睛里面那灵动的目光,还有偶尔展现在微笑,让我和那个迷人的德国青年才俊联系起来
纳斯的日语和英语都不错,只是汉语差了一点,从幻境出来后,他大多数时间和娜塔莎在一起,他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的,他的手中已经没有了那个可以变幻魔法的金属棒,他似乎已经变成了没牙的老虎,但我总有一个感觉,这个年青人依然是一只虎,一只更凶猛更稳重的虎。
纳斯突然扭过脸,用英语和汉语混合的语句问道:“老七先生,你怕不怕,有没有感到害怕的什么?”我一愣,没听明白他说的话:“怕,怕什么?”?#~?+
他顿了一下:“怕,一种感觉,一种畏惧的感觉,你从小到现在,有没有过?”我差点笑出声来:“当然有,从小怕没饭吃,怕家人打我,上学时怕老师,怕没钱上学,怕考试时考不发,天黑怕走夜路,打架怕受伤,从小到现在,不上我的事还不多。”
纳斯看着我,在黑暗中他的眼晴象一颗星星,那么的明亮:“老七先生,你这么多的怕,你一生中莫非都是在担心中度过的,那你怕不怕死?”
我苦笑一生:“我怕,当然怕,死了就没有美味的饭菜可以吃,就没有大好的风景可以观赏,没有美丽的女孩子可以勾引,所有的一切都会见不到,那是多么糟糕的一件事。我不但怕自己死,还怕亲人死,朋友死。”
我一连串的说出,纳斯似乎很意外,他的脚步稍有迟疑:“老七,你这也怕那也怕,为什么还要参与这些疯狂的行动,我还以为你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想。”
我能听出他的困惑,他似乎在怕与前进中间产生了困顿,难道这个人以前不知道什么叫怕。我低声问道:“怕有什么用,路终要走下去的,纳斯,难道你就从没怕过吗?”
纳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