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身旁的凤青龙闷哼了一声,只见他满头大汗,满脸通红,身体不停地颤抖,努力在抵抗那强大的压力,他的武功远胜于我,但看他的吃力程度也远胜于我。
不管我如何努力,都难以抵抗那股强大的力量,似乎要把我开膛破肚,我没有办法,只好往后退,可是那把无形的刀根本没有放松,刀一步步紧逼,我一步步后退,可是只退了几步便退到了墙角,再也无路可退,但那把无形的刀却并没有进一步。
不仅仅是我,所有的人都退到了石壁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我根本不敢相信。在中国武侠气功之说,能摘叶伤人,但在实际中,根本没有这样的威力,气能伤人,那需要多高级别的台风才能做到。
但这种无形的压力,这种如传说中的力量我终于领会到了,而且只有我们的人被逼到了墙壁旁,库尔德人根本没有动,这种力量还会选择性攻击,能分清敌友,这更让人匪夷所思,我不知道这力量来自何方,还只是我的错觉。
加米拉伸出手,在肌肉宋头顶上轻轻抚摸,她身高只到肌肉宋的腰间,肌肉宋弯着腰也比她高的多,但她一伸手,自然而然就到了肌肉宋的头顶,不带一丝做作。
她环视周围,她的眼中仿佛有无数把刀,让你不自觉的低下头,不敢仰视,不敢面对,整个洞穴里一片寂静。加米拉缓缓离开肌肉宋,走了两步,她突然转身,轻声说了一句话,她的声音并不高,声音如百灵鸟在夜空中的鸣唱,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为什么,加米拉的身影让我想起一个人,在埃及美尼斯阴暗的地宫里,在那巨大的魔像前,那个娇弱瘦小的姑娘的疯狂举动,历史沉重的包袱为什么偏偏由她们瘦弱的身躯来承担。
凤青龙扯了我一下,一群士兵拉扯着一群人走上了台阶,那些人全身披着黑色的毛毡,约有五六十人。这些人沿着台阶而上,每隔几米都站立一人,一直站到五层的高台上,士兵们扯下他们的毛毡,那是一个个全身**的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高有低,有胖有瘦,却是普通的人,只是每个人脸上都涂上了黄色的色彩,象京剧舞台上的花脸,身体上也有多种的色彩,显得异常的诡异,只是无论多诡异的事我们都没有精力去关心。
成群的军人纷纷闪开一条道路,加米拉缓步而行,那五层方台约有十几米高,她走的并不快,每走一步都十分轻盈,她的身后是贾里、贾夫特、比夫尼、费萨尔,他们紧跟在加米拉的身后,亦步亦趋,仿佛每一步都在跟随加米拉。
那些被涂抹上各种色彩的人,全身**站立不动,仿佛一具具木偶,只是他们起伏的胸膛能让我们感觉到他们还在活着,这些人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如此状扮,这难道也是祭祀中的一部分。
加米拉一离开我们,那股强大的压力立刻消散得无影无踪,可我的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这种力量已经远非我们所能抗拒,对方只是在向我们展示他的力量,他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
一直没说话的陈世安突然走向了肌肉宋,他轻轻拍着肌肉宋:“宋涛,他最后说的是什么?”肌肉宋没有回头,呆呆地望着加米拉,过了半天才嘴里说出:“她说,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做一个旁观者,她就不会伤害你们。”
他用的词竟然是你们,他的声音低沉却没有一点生气,这还是我记忆中永远得意洋洋的那个肌肉宋吗?他仿佛是另一个人,有了白法海的萧索,有了骆驼的沉稳,没有的是那个永往直前的宋涛。
加米拉已经到了高台直上,她坐在那个像顶子床的东西里面,贾夫特四人就站立在他的四周,由于台子和灯光的角度,我们根本看不清他们五人的位置。
安德烈抬起头,大声喊着卡齐的名字,仿佛在咒骂,又仿佛在质问,卡齐隐身在黑暗中,只是不语,陈世安扯了扯安德烈,在耳边低语什么,安德烈仍表现的非常愤怒,和陈世安大声争辩中什么,陈世安只是低声安慰。\
“来啦,来啦,老七,我能感觉到他们。”纳斯轻轻低语,我不知道什么能让他惧怕到如此地步,整个洞穴突然安静下来,但这个安静仅仅是片刻,便欢呼起来,欢呼的声音很奇怪,很低,很整齐,仿佛从喉咙中间发出的。
士兵们往两边分开,几个白衣白衫的老人鱼贯而入,卡齐等人已经弯下了腰,表达了自己的敬意。领头的一个,身材并不高大,灰白的胡子,满面的慈祥,不是别人,正是加米拉等人的父亲,隐藏在绿洲中的阿卜杜拉老人。
我早就知道,阿卜杜拉老人并非自己描述的退休官员,也不是什么阿拉伯的教授学者,加米拉、贾夫特等人的幕后操纵者。但从今天来看,他的地位还在卡齐等人之上,甚至很有可能他才是整个事件的幕后操纵者。
阿卜杜拉挥手示意,他把目光投向了我们,安德烈不再喋喋不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陈世安叹了一口气:“卡齐能做出这些事,我就该想到是你,却想不到你现在还活着。”
他把目光转向卡齐:“老安说的不错,人都会变,在利益面前,原则和人性会变得一文不值,尤其一个人有着万里雄心,往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的声音不高,在整个洞窟里却异常清晰。
卡齐仰脸望着天,仿佛那无穷的星空有着无尽的吸引力。阿卜杜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