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动,只是轻轻地喊道:“一。”,三郎满脸大汗,把血污都冲了下来,我不动声色:“二。”,凤青龙已经看到我手上轩辕天骄的头颅,身体一震,抢到面前:“好,我替他回答你,老七,算你狠。”
三郎面色阴沉:“我们刚才还为了救你不顾自己的安危,转脸你就要挟我们,老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也太不讲道义两个字了吧。”我望着他:“三哥,救命之情我自当铭记,可我想知道答案,这是我还活到现在的原因,只好得罪了。”
徐惠和骆驼也已经来到我面前,骆驼面容严肃的望着我:“老七,你的私仇已经报了,要记着老陈和你说的话,男子汉做事,当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徐惠只是叹了口气:“去吧,有些事解决了也好。”
他们两个对我说话时,凤青龙和三郎一左一右夹在我身边,生怕两人动手,抢我身上的包袱。
我回头望去,已经有医护人员过来包扎,娜塔莎一个手抱着纳斯的胳膊,另一只手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孩,她望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我们穿过拥挤的人群,凤青龙似乎很熟悉这里的道路,在码头的一角,一群日本人正在焚烧什么东西,有几名年青人在哭泣,柳生天佑双手合什,仰望着缭绕的云雾,仿佛在祈祷什么。凤青龙停下脚步:“老七,你应该上前鞠一个躬,他们在烧柳生先生的尸体,想把他的骨灰带回去。”
我怔住了,我没有说话,我慢慢地走上前,双手合什,向那升腾的火焰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
柳生天佑走了过来,他挥了挥手,一个年青人走了过来,双手捧着两把日本武士刀,一长一短。柳生天佑把他举了起来:“我师弟临终前,让我把他的佩刀送给你,他一生没有子女,也没有弟子门人,他是日本人,却生在中国,长在中国,他希望他能为中国和日本做点事情,把柳生刀法传到中国去。”
柳生天佑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这是他把柳生刀法和中国的刀法溶合的一些心得,也交给你,他一生只有你一个朋友,希望你能好好保重,帮他找一个中国传人。”他的脸上露出落寞的微笑:“如果你有什么困难,记着到日本找我,我那里永远有你的落脚之地。”
我深深地冲柳生天佑鞠了一个躬,双手把两把日本武士刀接了过来,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柳生先生那浓重的河北普通话又回响在我耳边,他懒洋洋,又带一些落寞的笑容又出现在我面前,他似乎在说:“老七啊,你太急躁了,老七,我不在你身边,下边的路你要好好走下去,可惜我的柳生刀法你一点也没学会。”
凤青龙和三郎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拉了出去,又走了不远,在码头一侧,有一座二层小楼,几名轩辕家的子弟全副武装,高度戒备,几名外勤局的人员却在另一侧。
我们轩辕天骄的头颅双手捧起递给了凤青龙,凤青龙双手恭恭敬敬接过,用衣衫擦了擦上面的血污,他神情庄重,虎目含泪,头也不回地上了小楼。
我冲出他喊道:“告诉那个女人,他要轩辕天骄找的东西就在我身上,要或者不要都只在他的一念之间。别玩花样,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我,我相信她选择的余地并不大。”
码头上空无一个潜艇,水里传来巨大的声响,隔绝基地与外部海洋的闸门正缓缓地升起,因为基地在冰面下三百米,为防止海水灌进来,在进出的海水通道里,设了三道闸门,离用物理原理实现与外面的隔绝。
众这声音,潜艇正在进出通道,看来,我们要走,也要等下一批了,现在我们唯一能希望的就是那道钢板组成的防线能支撑下去,支撑到潜艇回来。
但到目前为止,码头上虽然忙乱,却还没崩溃,在人群中,我看到斯特林,他正和几名褐衣人大声地安排着什么,码头上的广播一遍一遍播着命令,在码头上的几座建筑物上,也设置了火力点。
日耳曼人的坚强在这一时刻展现无遗,不管情况多么危急,他们从不放弃希望,他们尽最大的力量组织抵抗,那怕这种抵抗有多么绝望,这恐怕也是他们为什么在战败后,能在这三百米冰层之下建立这么庞大的基地的原因,也是他们能在这里支撑了六十年有缘故。百度搜索
凤青龙走了下来:“老七,夫人同意见你,她也认为有些事也应该说清楚了,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她也希望能面对你,和你好好谈一谈。”
我哼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表示,我的心却剧烈地跳了起来,四姑娘的母亲,轩辕天骄的老婆,凤青龙的情人,负责和日本人,日耳曼人联络的女中豪杰,这个人我终于要见到了,我要和她谈谈,谈谈燕语和四姑娘的关系,谈谈那张照片上的女孩,甚至还可以谈谈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跟在凤青龙的身后,三郎也跟了过来,在一处门口,一个具有绅士风度的中年男子笑地拦住了他们:“二位,夫人只想和七少爷单独谈谈,二位还是回避一下吧。”这个男人的笑容是这么熟悉,在我进入到基地时,我曾经见过他。
可我当时的感觉,就是似曾相似,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我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先不去管他,先好好面对那个神秘女人。
中年人打开房门,做了请的手势,柔声说道:“夫人,七少爷来了。”我背着背包,大步流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