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祖杰和老婆说着笑话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杨希走过去接听,她说了两句之后,就放了下来,然后跟孙祖杰说道,“祖杰,华夏重工李总的电话!”
孙祖杰走过来接听,过了三十分钟,这个电话才堪堪打完。孙祖杰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然后说道,“华投派驻冰城的同志与冰仪的干部职工爆发了激烈冲突,有多人受伤!”
杨希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并不奇怪,我给李焕民的要求就是管理层和机关后勤人员至少淘汰二分之一,职工至少淘汰四分之一,动作一大,有些冲突是难免的!”
“你疯了吗?竟然要淘汰这么多人,这比你当年整治华飞还要凶狠!”
孙祖杰点点头,“你没有说错,东北的企业要想好转,必须下猛药!现在既然出事了,是好事情,我要看看地方到底是什么说法。”
“你要什么说法?”
“这种激进的改革必须有地方的大力支援才行。如果我们得到了理想的支援,把这些闹事的人,幕后的主谋全部都抓起来,那我们还可以继续下去;
如果地方不支援,那我就把这些企业的精华搬迁到南方。北方这些老厂区,随他们折腾去,是死是活,华投再也不会管,一个大子也不会出!”
杨希不以为然的说道,“你瞎说什么,哪有那么容易搬走!”
“设备搬不走,一些愿意做事的职工总能带走的,至于其他人,我们也管不着,反正眼不见,心不烦,到时候头疼得又不是我们!”
杨希瞠目结舌,“还能这么干?你这不是耍无赖吗?”
“为什么不行,这些企业是中枢强加给我的,我又不想要,对那些罈罈罐罐我才不在乎呢。
这些老牌国企,设备都不怎么样,他们真正有价值的是那些久经训练的职工,只要笼络了这些职工,我们随时就可以再造一个冰电冰重。
这些话我已经跟李焕民交代过了,到了冰城,他拜会省市两级负责人时,必须要把我这个意思点到说透!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强硬,我这个人最不怕别人闹事,闹事就说明我做对了,那就更要坚决得做下去!”
不管孙祖杰的说法是真是假,此时此刻他确实不能让步,但是相比于这五家企业,京师的改制更加重要,甚至关係到孙祖杰的前途。所以杨希有些担心的问道,“祖杰,在这个时候爆发这种事情,你就不怕中枢把京师的改制停下来?”
“应该不会,京师这边我考虑得比较周到,中枢也给了不少支援,我相信不会闹起来。冰城离着京师几千里,反正大佬们也看不到,我当然要折腾个够!”
第二天,孙祖杰优哉游哉的在夏都开会,冰城果不其然乱套了。李焕民来到冰城,把孙祖杰的意思一说,黑省和冰城省市两级的领导都懵逼了。
华投自己惹得麻烦,竟然要我们帮着擦屁股,要是不擦,他们会把这些企业的精华搬到南方,这要是让他们做到了,岂不是好处捞不着,还惹了一身腥。
但是他们立刻就意识到李焕民在瞎扯淡,这么大的几家企业,你说搬就搬呀,哪有那么容易,所以他们很不以为然的看着李焕民扯淡。
李焕民说完了这些之后,不管他们相信不相信,反正他是信了。他立刻停下了冰城四家企业的改制,然后找这些企业的核心骨干谈话,把孙祖杰的说法告诉了他们。
要是万一冰城不配合华投的改制方案,华投将成立相应的南方厂区,他们需要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去南方工作。有些职工捨不得这些家当,好奇的问,那冰城的老厂房怎么样?
狡猾的李焕民笑着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挡是挡不住的。这么多人华投肯定是养不起,他们只能自己养活自己了。”
而在冰仪,李焕民就召集冰仪的领导,公开声称,如果冰仪干部群众拒不接受华投的改制方案,那么按照华投总部的决定,将成立冰仪南方分厂,华投将直接从冰仪抽调表现好的同志去南方工作。
至于其他人和冰仪老厂,华投怎么处理,李焕民没说,不过他的意思很明显,老子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
这个消息一出,冰城五家厂子都吓了一大跳,好家伙,要是给华投这么干,厂子岂不是就要散架了,那我们这么多人喝西北风去?
对于企业划给华投,事实上大部分职工的态度并不是非常抵触,谁都知道华投搞得好,跟着华投虽然老国企那一套肯定是不行的,不过最起码可以衣食无忧,这一点从华投下面那么多企业现在的好日子就可以看出。
而且就算需要下岗,有钱的华投也会把下岗补助买断工龄的几万块钱给足,另外夫妻两人也不会同时下岗,这样大家伙最起码有条退路
可要是华投来一个釜底抽薪,那剩下的人可就悲惨了,所以在华投给出了一个很坏和不怎么坏的选择之间,职工们都茫然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本来还蠢蠢欲动,准备闹事的人,现在也有些害怕,这么豪的主,要是闹事,真把他们赶走了,那损失就大了。
当然了,还是有一些混不吝的主子根本没当回事,所以就在李焕民到达冰城的第四天,冰仪又闹了一次,这一次闹事的职工准备围堵正在冰电考察的李焕民,不过被冰电的老厂长派人挡住了。
相比于规模不算很大的冰仪,冰电的规模要大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