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七皇子已经回到帝都了,如今还是住在曾经的府邸。不过今儿面圣,还是被刁难了一番。”青竹禀告道。
苏卿晗一边修剪花枝,一边回复着“大约也猜得到,穆朗心胸狭隘,没那么大的容人之量。”想了想又道“好歹是一国君主,就这么点度量……”苏卿晗言语中的鄙夷不言而喻。
青竹又道“容公子问是否需要安排七皇子与夫人一见?”
苏卿晗“不着急,他才刚刚回京,穆朗定然是派人暗中监察着,这个时候见面未免不谨慎。况且陆大哥之前也说了穆朗在派人找我,如今还不能漏出破绽。今后与穆睿的联系,还是通过青衣吧。”
青竹退下后,苏卿晗细细的打量了自己修剪的盆景,很是满意。
果然,自打穆睿回到帝都以来,穆朗就晾了他,面上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可实际上派人暗暗观察穆睿行踪。
穆睿身边有当世高人容衡时时提醒,又有兄长的旧部图安在侧,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年少轻狂不谙世事。他大约知道容衡背后之人的真正目的,虽然那个位置他从未奢想过,可是他也不愿父皇的江山落在穆朗手里糟蹋,更不愿兄长就这么悲惨的被人泼脏水,然后遗忘,孤零零的身死沙场。所以事到如今,他可以忍受一切的猜忌和刁难,经历所有的考验,他要站在那个位置上,实现当初与兄长共划的太平盛世,为兄长和整个苍狼营平反。
穆睿也知道这些日子穆朗暗中派人观察自己,他也没有辜负对方的一番心意,和往常一样约上三五好友喝酒打猎,游戏花丛,将富贵闲人的姿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穆朗深知兵权的重要性,可是穆睿他终究不够放心,谢景战败之事又让他有些顾忌,如今用的上的不过一个陆慷之,可他统领禁军,原就任务繁重……这军队还是要操练起来,预防西周再次进攻。想着穆睿颇有领军之才,穆朗还是有些动心……
足足过了大个半月,穆朗才以家宴小聚庆功为由将穆睿请进了宫。
穆睿在边境一战中救天启与水火之中,原该是大嘉封赏的。可是瞧着皇帝这不冷不热的姿态,群臣也只是观望不敢亲近,毕竟穆朗上位以来,众皇子死的死,伤的伤,流放的流放,如今细数帝都中排的上位份的皇子,也就只有七王爷了,可他……偏偏还是靖王殿下的亲弟弟,毕竟靖王殿下可是当今陛下的死对头。因而众人只是观望,反到叫穆睿觉得轻松自在。
想着今日家宴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穆睿也不在意,不过是放低姿态,不让那人起疑罢了。
穆睿从容淡定的进宫面圣,身着常服,到有了一些当年fēng_liú倜傥、闲云野鹤的姿态。穆朗对此很是满意,面子上慰问了一番近况,又提及穆睿接下来的打算。
穆睿只道“陛下将天启治理的井井有条,哪里需要臣弟来指手画脚,这次边境之战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哪里有什么治军之道。陛下也是臣弟的兄长,自然知道我的那些志气,如今重回帝都虽然欢喜,但还是向往着闲云野鹤的自由无拘束,陛下若是有什么俗事便使唤臣弟去做,至于朝堂仍旧是陛下的朝堂。”
穆睿的一番忠心之言说的穆朗很是高兴,可这人已然回京,这次边境之战立功也是有目共睹,若是真的将他弃之不顾,难免会遭朝臣非议和百姓讨论,倒不如放在身边的好。
穆朗笑道“七弟真是见外,你也说了朕是你的兄长,以后还是唤朕‘皇兄’吧。难得你进宫,朕可要同你好生聚聚。”说罢举起酒杯主动邀穆睿共饮。
穆睿也不拘束,大大方方的一饮而尽。
席间觥筹交错,倒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和谐模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穆朗一边暗暗打量着穆睿,一边道“今儿七弟就在宫里住着吧,朕也好些日子没有下棋了,不若陪朕好好的下几局。”
“是,皇兄。”
擅弈者擅谋,穆朗的棋艺就很不错,当初也只有靖王是他的对手,不知这穆睿如何……
御书房内,两人安静的对弈,局势倒是紧张,穆睿步步紧逼,却始终棋差一招,总是落后穆朗半步,最后穆朗险胜。
但这结果于穆朗却十分满意,若赢得太容易了,他会觉得穆睿故意让棋,只有这样真真正正的较量才能看出他的实力。
穆朗志得意满的想到,穆睿还是老样子,心浮气躁,急功近利,看似精明却漏洞百出,这样也好,即便安置在朝堂中他也放心。
穆朗笑赞道“七弟棋艺见长啊。”
穆睿“皇兄谬赞了。”言语中还有一些失败的不甘心。
穆朗感觉到穆睿外露的情绪,不由得更高兴了,说道“不过是棋差一招,下次再来比过就是,七弟也不必耿耿于怀。好了,也烦了七弟一整天了,不打扰你了,早些休息吧。”
穆睿起身恭敬的行礼道“臣弟告退。”
穆朗看着穆睿离去的身影,也渐渐放宽了心。
穆睿自幼有兄长呵护,又得父皇宠爱,难免有些骄纵任性,没想一回帝都就现了原形。不过这样也好,自己用着也放心。
穆睿第二日回府后,容衡细细问了入宫之事,穆睿一一回复,最后叹气道“还真是不容易……”
“哦,做回以前的自己如何不易?”容衡笑着问道。
穆睿“我是指……故意输棋,还要输的毫无破绽,很不容易。”
“哈哈哈。”两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