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的孟小鱼,此时小小的身子正伏在桌案上,专心致志地练着毛笔字,那一脸认真的模样,让人感觉好笑,又让人心疼。
“啪”
突然,一条竹鞭落在了他的背上,疼的孟小鱼龇牙咧嘴,眼睛有些红润,都快要哭出来了。
孟小鱼虽然才六岁,但早已学会了什么叫坚强,死死的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继续聚精会神地书写着。
“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
“孟小鱼,你作为我的儿子,画符都快一年了,还掌握不到诀窍,看你平日里学的狗模狗样的,字写的再好又有什么用?掌握不了诀窍,把握不住神韵,你一辈子就是一个写字匠,永远成为不了一个书法家,更别提画符了”
听到这话,孟小鱼也没有吭声,只是雪白的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血在不知不觉间流了出来,滴落在了那已经画好的字符上。
在那一瞬间,好似有清光闪过,本来平淡无奇的字符,竟好似有了生命一样,如龙蛇一般游走。不过再一看,什么也没发生。
发现这一幕的孟伯良直接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抡起一巴掌煽在了孟小鱼的后脑勺上,大骂道,
“你个瓜娃子,老子说了多少次,叫你不要流血,叫你不要流血,你的皮又痒了是不是?”
不过孟小鱼对于孟伯良的大骂充耳不闻,只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的,问道,“老爹,我是不是成功了?”
“成功个屁,那是你血的特殊性才造成的,跟你自身的功力一点干系也没有,不过你也算因祸得福,有了这一次,离真正画出一品道符也不远了”
“嗯”了一声,孟小鱼露出了孩童该有的天真的笑容,便昏睡了过去。
将其抱入怀中,孟伯良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儿啊,别怪爹心狠,要怪,就怪你错生到了我孟家,错生到了这吃人的世界”
说着,脚下生风,转瞬间便来到了一间屋子之中,屋子不大,也挺空旷,唯有西南角处放了一口黑漆大棺材。
只见孟伯良单手将棺盖给推开,将怀中的孟小鱼给放了进去,又将棺盖给推了回去。站在棺材前,又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了。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月桂高悬。
一间屋子的西南角,一口棺材的棺材板正在被徐徐推开,孟小鱼似鬼精灵一样的从内探出一个头,发现屋子里的煤油灯不知何时已被点燃,并且,屋子里还多出了一个人。
“瑶瑶姐,你怎么来了?”,孟小鱼惊呼出声,有些惨白的小圆脸上露出了几分惊喜。
“大伯跟我说了,说你今天又流血了,叫我过来看看你。小鱼儿,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
孟瑶虽然头戴面纱,看不清真容,不过听其如银铃般的声音,相比也是一个美人胚子。
“好了,瑶瑶姐,我这不是没事吗?”
“你每次都这样说”,孟瑶的语气责备中又带着心疼,转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继续道,
“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土豆鸡,还有鱼汤,就放在厨房中,趁着热乎,赶紧起来吃吧,这也是大伯吩咐的,叫我给你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
一听到有好吃的,再加上自己的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随时准备造反,孟小鱼双腿一弹,直接从棺材中飞跃而出。
小小的身子如同八爪鱼一般直接死死的抱住了孟瑶的娇躯,隔着面纱亲了一口,不知是太饿了还是怎么的,亲过之后,留下了一片口水在那面纱之上。
“那就谢谢瑶瑶姐啦,我就知道瑶瑶姐对我最好了”
说着,孟小鱼便冲向了厨房,大快朵颐起来。
而孟瑶更是僵在原地好一会,娇躯微动,这才缓和了下来,面纱遮脸,谁也不知道她此时的表情如何。
……
“好爽”,吃饱喝足,孟小鱼小胖子正躺在椅子上,用他那显得有些肥短的小手抚摸着自己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心情显得是异常舒畅。
“臭小子,吃饱喝足赶紧给老子滚出来,难道还要老子亲自过来请你吗?”
一声火爆到极点的吼声传入到孟小鱼耳中,吓得他差点缩进了桌子下面,一刻都不敢耽误地跑了出去。
月桂高悬,皎洁的月光撒满大地,整个孟家村像是穿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衣,多了几分仙气。
孟家大院外,孟伯良正负手背对着,山风拂过,吹着他的道袍猎猎作响,再加上这里的环境,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此时的孟伯良,正朝着山的某一方向死死的望去,深邃的眸子,紧锁的眉头,使得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平静。
好半晌,孟伯良才收回了目光,淡淡的说道,“老规矩,开始吧!”
一听到“老规矩”三个字,孟小鱼的小脸顿时成为了苦瓜色。
“老爹,我才吃完饭呢,现在还不宜剧烈运动,更何况,咱修道之人,讲究的是修身养性……”
“要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屁话”
孟伯良爆喝一声,如狮王大吼,瞬间将他那仙风道骨的模样破坏了个干干净净。
一听到自己老爹生气了,孟小鱼连忙扎好马步,然后脚尖向内,这就是所谓的内侧八平马,比普通的扎马步难度要大上不少,当然,效果也要好上不少。
“练习桩功,要凝神静气,要呼吸自然,要蹲得深、平、稳,这是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