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的左翼形式危急,几如风雨飘摇,在清军猛烈攻击下随时随地会崩溃。原本蓝理以为打破左翼并不需要太多时间,但眼看着明军摇摇欲坠却依旧勉强维持阵型,蓝理越看越皱眉头。
“传令,让曾将军再带三千人冲阵,一定要尽快击溃对方!”
“大帅,我军中军如今只有四千多人,曾将军如果抽走三千兵马,这中军怎么办?大帅,您的安危要紧啊!”听到这命令,蓝理身边的副将顿时急道。
“怕什么!老子当年在阵中冲杀被开膛剖腹都不曾怕过,难道一千人还护不了老子的安全?”蓝理两眼圆瞪,手中马鞭指着右翼道:“只要冲跨贼军左翼,这大局就定也!废话少说,兵贵神速,速去!”
见蓝理如此,副将不敢多言,只能带着三千生力军快速扑了上去,当这三千人抵达战场时,已面临崩溃的明军左翼哪里还支持得住?如果不是杨忠的部队赶到及时,拼死挡住了清军话,左翼就要彻底败了。
“兄弟们!为大清孝忠的时候到了,杀反贼!杀啊!”
“大明万岁!大明万胜!挡住清狗,此战一定乾坤!兄弟们!杀!杀清狗!”
双方的战斗已到了白热化状态,虽然清军士气高昂,不住冲杀,但明军却死不后退,依旧牢牢守住最后的防线,就连一些打散了的火枪手也主动退到阵后,或用手中的火枪向清军射击,或直接丢下打完了的火枪,在地上随便捡起一把刀和长矛加入阵列。
看着已成焦灼状态的左翼,杨勖紧张地手中全是汗水,他非常清楚左翼崩溃后的结果,而这时候中央和右翼的战斗也在继续,却未有太大进展,如今只能希望他的预备队能早一刻赶都位置挡住清军。
至于清军这边,蓝理的心情不比杨勖轻松多少,可以说这一战是他和明军自福建交手以来打的最激烈也是最有希望大胜的一战。和杨勖交手,蓝理并不轻松,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却迟迟不能一锤定音,这让蓝理焦虑万分。
“赵弘灿,你真应该来这里睁眼看看!”
蓝理在焦虑中又不免得想起了两广总督赵弘灿,如果赵弘灿能够答应自己的要求,无条件支持自己的话,如今这仗已经胜了。可惜,蓝理现在已使出了浑身解数,却因为手中的兵力原因未能做出决定性的一击,假如他现在手里还有两万精锐……不!只要一万精锐就足够了,明军的左翼定能雪崩瓦解。
可惜,可惜了……可惜蓝理并没有这些兵力,就连那些打发给他的兵勇也远在后面直到现在都未赶到战场,一想到这,蓝理心中就愤怒不已,但同时又对迟迟拿不下已占绝大优势的明军左翼为之烦躁。
冷兵器的战斗异常残酷,刀剑之下,血肉横飞,明军和清军此时此刻已杀红了眼,就连带兵稳住阵脚的杨忠都亲自提刀上了阵。
只见他手中大刀上下翻滚,一刀刚划破正面清军的脖子,手腕一翻就挡住了左边清军砍来的一刀,直接一脚把那清军踢的飞了出去,然后半转着身子猛力一劈,另一个清军差一点儿被他砍成了两半,在惨叫声中倒了下去。
“啊!”的一声惨叫,杨忠定神一看,一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兄弟被乱刀砍倒在地,满面鲜血眼见就不得活,杨忠见此悲从中来,大吼一声上前几刀砍死一个清军,但同时后背中了一刀,虽有盔甲防护,可火辣辣的感觉带着痛楚袭来,他知道自己受伤了。
“将军,我们快顶不住了,撤吧……。”
一个年轻的明军小旗惊恐万分,大声呼道。
杨忠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刀,一颗瞪着惊恐眼神的人头飞了出去,无头的尸体摇晃几下顿时倒下。
“胆敢擅自后退者,杀无赦!”杨忠一身鲜血,有些是他自己的,而更多的是死在他手里清军的,整个人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般。
“如此阵溃,所有人都活不成!援军马上就到!只要再挡住一波,我们就有救了!大明万岁!大明万胜!”
“大明万岁!大明万胜!”
几乎筋疲力尽,面临倍数对手的明军用着最后的力气大呼,而清军的攻击依旧猛烈,这时候,清军仅存的三百多骑兵也已调转了马头,开始加速冲击,清军企图用这一次冲击彻底击溃对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杨忠手下的老兄弟一个个在厮杀中倒下,就连杨忠手中的大刀也越舞越重,渐渐失去了之前的锋锐。但是,对面的清军依旧如同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而当马蹄声越响越近,那三百骑兵转瞬就冲到了阵前,杨忠怒目圆瞪,不退反进,大吼着带人就主动迎上。
“杀!”
侧身躲开骑兵的马刀,杨忠清晰地看见近在咫尺的骑兵脸上惊愕的表情,他冷笑着手中的大刀一刀就砍翻了那骑兵,骑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从马背跌落。
刚结果了这个骑兵,背后就感到一阵刀风袭来,杨忠连忙向旁一闪,以他的身手原本是躲的过的,可是久战力疲,再加上杨忠已受了伤,步伐早不如之前那么灵活,一声大叫,杨忠的左臂被马刀划过,半条臂膀生生给切了下来。
“将军!”
几个老兄弟见此惊呼,杨忠死咬牙关,翻手一刀磕开了又一个骑兵的袭击,同时大呼道:“老子还没死!给老子杀啊!杀一个够本,杀一对赚一个!杀!杀啊!”
“杀啊!杀清狗!”
明军迸发出最后的力量,终于击退了清军十拿九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