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差点当真了。
男人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男人坐在位置上，一直都没有动。
“咔哒”。
病房的门打开了。
几秒的时间，病房中都没有响起任何人的声音。
男人双手收拢了，漆黑凤眸中绽出一丝丝冷光，他身上气场越来越冷。
许久的时间。
男人甚至怀疑，顾未眠是不是已经趁机跑了，他转过身。
顾未眠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病房门口，怔怔看着他的方向，眼圈微红。
霍砚皱了一记眉头，一时间愣在原地。
她哭什么？
难道她还觉得委屈上了？
男人冷笑了一声，“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顾未眠鼻音有些重，“嗯。”
霍砚：“……”
没想到对方顺着杆子往上爬，直接就承认了。
“谁？”
顾未眠揉了揉眼睛，“你。”
霍砚漆黑凤眸中，一丝丝的温度也找不见了，“哦，我怎么欺负你了？”
顾未眠从门外走进来，直接走到男人面前，忽然一把抱住了男人，“你不久前说的你都忘记了？”
她声音沙哑带着哭腔，“你要娶顾雨竹，你要和她结婚，我明明已经说了喜欢你，你还故意欺负我。”
霍砚整个人愣住了。
他以为顾未眠是要说有关于祝明非的事情。
即便她没有在医院里面查到什么，但是既然她已经有了怀疑……那么，恨他是必然的。
毕竟他欺骗了她那么久。
他卑鄙的用着祝明非的身份，陪在她身边，也用了这个身份，卑鄙的无数次说过让她离开敖启钧的话，卑鄙的无数次引导她，告诉她霍砚并没有那么糟糕。
甚至那一次……他卑鄙地窃取了她的身体。
那是他最珍贵的记忆，却也应该是顾未眠最黑暗，最不想要回想的一生的耻辱。
还是他误会了，女孩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他可以继续冷静的分析，却不是在女孩几乎快要哭到脱力的状况下。
感觉到女孩的委屈、难受、痛苦。
他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霍砚抬手，轻轻拍了拍顾未眠的脑袋，“不要哭了。”
声音还带着几分冷硬，就像他此刻无法放松的身体。
顾未眠声音闷闷的，“我就要哭，你都要娶别的女人了，为什么我不能哭？”
霍砚想说一句强词夺理，话还没出口，嘴角就先弯了起来，“你不是不在乎的吗？”
顾未眠抬头，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
几秒的时间。
她低声道，“我是没有资格说什么，毕竟你喜欢的人又不是我，但是我心里很难受啊。”她眼眸微红，“当然，我再难受，也不能干涉你追求属于你的幸福。”
她说着擦掉了眼泪，“祝你和顾小姐百年好合。”
霍砚皱了一次眉头，刚要说什么。
顾未眠忽然打断他，“如果你不是想说你后悔了，发现原来爱的是我、决定娶我，而不是娶那位顾小姐的话，请你闭上你那张尊贵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