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济正说着狠话,头上又挨了一记打。
“那你先同兄长打个招呼啊。”
苏幼蓉打完斥道。
“嘿嘿,当时兄长不是忙着查房嘛,我怕耽误工夫,让这家伙跑了。”
“那也不能孤身犯险。”
苏幼蓉的气仍未全消。
“幼蓉姐,我没那么傻。”
小济赶紧开始讨好:
“最初我只想跟着他们,看看在何处落脚,然后再回来找兄长,想办法报仇雪恨的。
谁知这帮家伙到了州城都不进去,我觉得既然都跟了这么远了,不如继续下去,反正他们入夜后,肯定要找地方扎营。
兄长见我不在,定会追来,以他的才干,找到我不难。
嘿嘿,我错了还不成,幼蓉姐!”
“你就这么笃定,你兄长定能找到你?”
苏幼蓉用指头点点小济脑门:
“找不到咋办?”
“找不到?找不到我就只能自个儿一人回客栈了呗,放心,我不会做傻事儿,一个人同他们放对的。”
小济曲意逢迎完苏幼蓉,忽地兴奋起来,一把抓住刚刚放下酒翁的周秦川的手:
“兄长,你看!”
边说边拉着周秦川来到树林的另一边,用手向外而指。
出了树林,是一片还算宽阔的草地,草地尽头是一个小山包,官道斜倚着山包向远处延伸,与官道隔着一截距离的山脚处,有两辆马车并排而立。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看得出有人在垒灶,有人在捡拾柴火。
“这就是那伙拐子?”
周秦川问道。
“没错!哎哟!”
小济捂着头,看着尾随而来的苏幼蓉问道:
“幼蓉姐,你干嘛又打我?”
“你想干啥?还想着报复回来不成?”
苏幼蓉气势汹汹地回道。
“嘿嘿...嘿嘿...”
小济干笑两声,却不说什么。
这小子,看来还是不肯罢休啊。
看他眼神,周秦川就知道他想怎么做,无非就是想等天黑后,趁夜摸过去使坏。
诸如放把火什么的,就算不动刀动枪,也要恶心下这些拐子,出出心中的气。
老实说,这种事儿也不是不行,月黑风高的,放把火就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但关键是,如今后有追兵,毛三那帮子人,虽然被甩了看不见,但他们都能从城里死死追赵子桐一人追到城外,见了自己和苏幼蓉二人,又岂会放过。
如今恐怕是在歇脚,等他们养好气力,只需沿着官道上的印迹,找到自己几人不难。
眼下最重要的,恐怕是要把喇虎们甩开,给小济报仇什么的,还是放放罢。
“小济...”
周秦川拍拍熊孩子的肩头,正想同他好好说道说道,只要把今日的遭遇这么一讲,相信他不会不通情理的。
不想旁边伸过一个头来,正是赵子桐:
“那些人就是拐子罢,看样子人数还不少,倒是和毛三那群人差不离。”
把一前一后的这两伙人扯在一起作甚,周秦川莫名奇妙地看着冒出来的赵子桐。
“嘿嘿...”,赵子桐一笑:
“吾有锦囊妙计,贤弟何不一听?”
......
“都歇够了罢?”
毛三四下环顾一圈,也不等众手下的回应,自顾自带头前行。
天色已经擦着黑了,看来今晚得像三国里的张飞马超那样挑灯夜战了。
不过不用担心,出来的时候,还是做了些准备的,干粮清水、火折子火把,还有随身兵刃都有备齐。
不是他不想早点追上那赵秀才,打完人赶紧跑路,而是从济宁城南一路绕着城墙追到城北的旷野,不惟其余人等,就是他自己也跑得快脱气了。
要不多歇会儿,脚都抬不起来了。
“快快快!”
跑出去几步路的毛三,回头见只稀稀拉拉地跟上数人,忍不住出声催促:
“兄弟们都跟上,等今晚解了气,明日找个地方,我做东,大伙儿好好喝顿酒。”
“那敢情好,先谢过三哥了,只是光喝酒有些寡淡,要是再找两个姐儿来作陪就更好了。”
有喇虎兴奋起来,饱暖思**,话题不免开始往女人身上扯。
“没问题。”
毛三应了,他当了几年的小头目,多少有点家底,这回全带在身上了。
“嘿,我看你压根儿就不想喝酒,只想女人罢。”
有人嘲弄要找姐儿来作陪的那个喇虎。
“你不想?你不想会一听三哥的话就眼珠子都红了,比我还猴急,要不等会儿抓到那个鬼婆子,让三哥赏给你泻火可好。”
“放你娘的屁,劳资会这么没品,去打鬼婆子的主意?再敢满嘴喷粪,先揍你一顿再说。”
“想揍我,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以为我不敢啊。”
“行了,都给我住嘴,赶路要紧。”
毛三听这帮子手下越闹越不像话,眼看就要内讧,不得不出言制止。
众喇虎住了嘴,默默沿着官道前行。
不一会儿工夫,眼见天色越来越黑,领头的几人晃着火折子,点亮了数根火把。
毛三见整个队伍稀稀拉拉,前后拖得有些长,忍不住自己拿了根火把,跑到队尾处呵斥一番。
落在最后的几个喇虎挨了一通骂之后,才紧走几步,追上了前队。
“三哥,快,有发现了。”
就在毛三赶回队伍中段,骂骂咧咧教训着这些不成器的手下时,瘦子从队首来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