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本就才因君璃救了她的性命而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只觉自己所有的儿孙加起来都不及君璃的一半贴心,这会子又听她话说得这般讨喜,不由越发的欢喜,笑道:“也是因为你有这个本事,湛哥儿才敢让你冒险的,不是有句话说,得有那个金刚钻,才敢去揽那个瓷器活儿吗?”
又看向一旁恭敬侍立着的容湛,也是前所未有过的和颜悦色:“湛哥儿也是好的,若非因你极力说服你媳妇儿,若非你的一片孝心感动天地,指不定我这会子已经去了那边儿了也未可知!说罢,你想要什么,只要祖母能做到的,绝无半句二话,就当是奖赏你的一片孝心了!”
太夫人待二人的态度看在别人眼里犹可,虽觉得有些眼热不平衡,倒也容易理解,毕竟二人才救了太夫人的命,太夫人多疼二人一些也是该的,都纷纷附和道:“湛哥儿的确孝心可嘉,不止娘,连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该大大的奖赏你一番才是!”也问容湛想要什么。
就是宁平侯,虽没有说要奖赏容湛的话,看向他的眼神也比之前温和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般,时时都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
这些情形看在大杨氏眼里,霎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过去二十年,因着她的“不懈努力”,太夫人和宁平侯对容湛都已是彻底失望,因此素日都待容湛十分冷淡,哪有过似眼前这般温情的时刻?且看这个情形,这样温情的时刻以后十有八九还会经常上演,而太夫人是宁平侯的亲生母亲,她的态度虽不能完全左右宁平侯的态度,却也能给其带来不小的影响,方才宁平侯看向容湛时不再如以前那般横眉冷对便是最好的明证,长此以往,她之前那么多年的努力,岂非都要前功尽弃了?不,她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大杨氏心里已是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但面上却仍是满满的笑,适逢丫鬟送了吃的东西来,大杨氏忙趁机说道:“母亲大病初愈,正是该好生将养的时候,才我吩咐人去给母亲准备的白粥和小菜都来了,母亲不若让儿媳服侍您先吃完东西,再好生睡上一觉,有什么话,要奖赏湛儿与他媳妇些什么,都明日再说可好啊?”
说着,便端起一碗粥,走到太夫人床前,君璃见状,忙起身双手欲接过,大杨氏却笑道:“大奶奶才忙了半日,还是让我来服侍你祖母罢。”
君璃懒得跟大杨氏争,反正她才救了太夫人的命,在救命大恩之前,服侍太夫人吃粥这样的小事又算得了什么?便顺从的走到了容湛身侧侍立,趁众人都不注意时,小声而快速的与容湛说了一句:“告诉祖母你也什么都不要,只要她老人家长命百岁就好!”相信容湛此言一出,太夫人一定会越发喜欢他的,岂不比现下便得了奖赏,以后遇上什么事,便不好再拿此番之事来说嘴强得多?
容湛虽很多时候都不靠谱,让君璃觉得说他“蠢”都是对蠢字儿的侮辱,但关键时刻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他又擅长对女人们说甜言蜜语,只不过以前太夫人不待见他,让他根本没有发挥的机会罢了,闻得君璃的话,当即茅塞顿开,还触类旁通在君璃的话的基础上,加了好些话进去:“孙儿什么都不要,孙儿只要祖母长命百岁就好,您老人家是咱们家的主心骨,有您老人家坐镇,府里上下心里都有底,孙儿巴不得阖府上下都能您老人家长长久久的护持,以前都是孙儿不懂事,老是惹您老人家生气,以后再不会了,请您老人家放心!”云云。
——虽然他十分不明白,君璃待他的态度怎么会一下子变化这么大,先是在太夫人面前极力为他说好话,将本该她独得的功劳分了一半给他,这会子又变着法儿的帮他,难道她竟真被自己打动了,已经知道要帮着他护着他了不成?
果然太夫人被容湛这一番话说得越发喜悦,满脸欣慰的点头道:“想不到湛哥儿竟也能有这般懂事贴心的一天,果然这娶了亲成了亲的人就是不一样,这都是湛哥儿媳妇的功劳啊!”看向君璃,“好孩子,咱们家能得你为媳,可真是咱们家的福气。”
说完又看向正一勺一勺喂她吃粥的大杨氏:“当初见你一力要促成这门亲事时,我还在想着,莫不是你竟有什么私心不成?如今方知道,你是一心为了湛哥儿,为了咱们这个家好,咱们家能得你为媳,一样是咱们家的福气!”
大杨氏心里都快怄死了,她压根儿不想娶小贱人做儿媳好不好?都是被君伯恭给逼的,早知道小贱人一进门来便处处与她做对,她当初就是拼着杨氏被休,也不该答应君伯恭这个条件的,不然她如今又何至于会陷入这样的危机当中?看来自己是时候采取行动,不能再拖下去了!
彼时一直侍立在一旁的二夫人忽然问道:“湛哥儿、大奶奶,你们到底是怎么救治的母亲,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伙儿都听听,将来有亲朋好友再遇上相同的症状时,咱们也知道该怎么做不是?”
二夫人这会子都还不相信容湛与君璃竟真将太夫人给救了回来,才还在满心不甘的想,难道他二人竟会妖法不成?明明连太医院的医正都说了让他们准备后事,明明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