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璃只听得他说那个同窗对他照顾颇多,已一叠声道:“自然是要见的,好歹也要当面答谢一下人家对你的照顾才是。”
君珏等的就是这句话,笑道:“既是如此,待会儿我便让他来姐姐一见可好?”说着,不忘不怀好意的看一旁的容湛一眼,看得容湛心里霎时警铃大作,暗想小舅子忽然介绍自己的同窗与媳妇儿认识做什么,难道还打着让媳妇儿与他和离另嫁的主意不成?他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样一个讨债的!
见容湛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君珏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得意,然后一马当先,引着二人往楼上自己早已订好的雅间儿走去。
一进门,就有小二过来殷勤的引几人上楼,君璃瞟了一眼大厅那满堂的喧嚣,不由暗赞这听雨楼的生意可真是有够好的,似今日这般阖家团聚的日子尚且这般客似云来,平日里声音有多好,简直可想而知。
三人上了二楼,进了一间靠河的雅间,君璃眼前便是一亮,这个从外面看起来极不起眼的雅间儿里面却是十分的宽敞,几个高高的烛台映着洁净的墙壁,让屋里墨色的桌椅都似闪着金属般的光芒。
待小二拿了菜单上来时,君璃就更忍不住大赞老板好巧妙的心思了,只因那菜单竟是以竹子做成的扇面,菜名儿俱罗列在上面,让吃饭这件本来很稀松平常的事,也一下子变得风雅起来。
君珏在一旁在君璃做介绍:“这个白果羊肉和鸡汤氽海蚌是这里的招牌菜,姐姐一定要尝尝。还有这个糟银鱼和盘兔羹也不错,姐姐也可以尝尝。”
他说一句君璃便应一句,姐弟两个一副亲亲热热旁若无人的样子,直把一旁容湛膈应了个半死,咬牙暗想道,他得想个什么借口,一吃完饭便甩开小舅子,带了媳妇儿单独去逛庙会看烟花才是,不然有小舅子在一旁,他别说乐呵了,不被气死就是好的了!
姐弟二人很快点好了菜,那小二便行了个礼,退了出去,君璃又与君珏说了几句话,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有些冷落容湛了,忙看向他笑道:“这里真的很不错,你觉得不觉得?”
容湛撇嘴道:“我还以为奶奶早忘记这屋里还有一个我了呢!”话说得酸溜溜的,让君璃好气又好笑,道:“我哪里忘记你了,只不过是一时没顾得上与你说话而已,我方才不还点了你爱吃的砂锅煨鹿筋吗?”
正说着,有人在外面敲门,君璃只当是小二,因与君珏道:“想不到这里上菜速度也挺快的。”
君珏却但笑不语,几步上前亲自拉开了门,迎了一个人进来,却不是小二,而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容貌虽及不上容湛,也略不及君珏,但其身上却带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一进来便抱拳笑向君珏道:“方才未能亲迎慎之兄,还请慎之兄勿怪!”他这一笑,原本不算出色的容貌似是被镀上了一层金似的,霎时变得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球,偏又不会让人觉得咄咄逼人,而是给人以如沐春风的感觉。
“别山兄言重了,你事忙愚弟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都是自己,不说这些见外话。”君珏忙抱拳还礼,随即又与来人介绍君璃,“这是家姐。姐姐,这便是我方才与你提及的对我照顾颇多的同窗冯迟冯别山兄。”
君璃忙起身屈膝见礼:“冯世兄好。舍弟才还与我说,您素日对他照顾颇多,我先在这里谢过冯世兄了。”
冯迟这才看清了君璃的脸,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惊艳,嘴上已笑道:“君小姐客气了,我与慎之兄既是同窗,私下里志趣又颇相同,彼此照顾也是应当的,当不起君小姐这一声‘谢’……”
话没说完,已被一旁的容湛皮笑肉不笑的打断:“什么小姐,内子早已嫁为人妇,这位冯兄称内子为夫人或是奶奶都使得,就是不能称为小姐,舅兄难道事先没与冯兄提及这一点不成?”
“这位想来就是慎之兄曾提及过的容兄了罢?幸会,幸会!”冯迟脸上笑容不变,却避重就轻的不回答容湛的话,只是与他寒暄。
让容湛禁不住又是一阵光火,很不客气的瞪了君珏一眼,被君珏毫不客气的立时便回瞪了回来。
冯迟已在招呼大家落座:“都别站着啊,横竖没有外人在,何必非要弄得这般生分?”
什么叫‘没有外人在’,啊呸,难道你还以为自己是内人不成?容湛气得几乎要暴走,见君璃难得这么高兴,到底强忍住了,勾唇向冯迟道:“冯兄对待所有初次见面的人都这般热情吗?难怪冯兄家的酒楼客似云来呢!”
冯迟只是笑笑,并不接他的话,又与君珏说了几句,适逢小二端着托盘上菜来了,冯迟便推说还有事先走一步,离开了雅间儿,容湛的脸色方稍稍好看了些。
万幸这次吃饭,君珏没有再像上次那般时时不忘与容湛别苗头,虽然二人之间的气氛仍然有些怪异,但君璃决定选择性无视,痛痛快快吃了一顿饭。
好容易等到君璃吃完,容湛忙不迭道:“天已经黑下来了,怕是过不了一会儿就要放烟花了,我们不如早早去街上找个视野好点的地方,以便待会儿观看?对了舅兄,你今儿个要不要温书,不如与我们一块儿去?”嘴上说着邀请的话,心里却在不停的祈祷,小舅子千万不要答应,千万不要答应啊!
只可惜君珏随即便笑得一脸可恶的道:“好啊,朝廷一年也就端午、中秋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