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儿个便杀了你和你腹中的贱种,看你们还要怎么嚣张,还要怎么抢我三哥的世子之位……”容浅菡赤红着双眼一边叫嚣着,一边疯了似的往君璃身上撞去。
万幸晴雪一见容浅菡出现,便立刻打点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一意识到容浅菡是想上前撞君璃,就从斜里刺出,堪堪堵住了容浅菡,双臂死抱住不放,方叫君璃幸免于被她撞上,但饶是如此,君璃依然打了个趔趄,肚子也立刻隐隐作痛起来,唬得她脸都白了,心几乎要跳出胸腔以外,惟恐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就更不必说晴雪了,直被撞得胸腹生疼,一口气上不来,几乎就要本能的捂住肚子倒下去,全凭一口决不能让容浅菡伤害了君璃的气影撑着,可以想见容浅菡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想要杀害君璃母子的决心又是多么的大!
“你这个狗奴才,你放开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动手动脚的,你放开我……我今儿个定要杀了贱人和贱人腹中的孩子……”容浅菡一击不成,仍不死心,拼了命的想要挣脱晴雪的双臂,嘴里还一直嚎叫着,其情状看起来就跟疯魔了似的,实在可怖。
晴雪拼了命的抱着容浅菡,艰难的冲君璃叫道:“奶奶,您快跑,有我辖制着二小姐,等您跑到有人的地方,便不怕了……”
彼时君璃已缓过了气来,却并不就走,而是强自挺直腰肢,几步走到容浅菡面前,劈手给了她一巴掌,才冷冷道:“上次我已饶过你一次,谁知道你竟还敢来第二次,你算计我也就罢了,竟还敢算计我的孩子,我今儿个若是再放过你,我也不配为人母了!”
“你竟敢打我!你这个贱人,扫把星,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容浅菡被君璃一巴掌扇得耳朵嗡嗡作响,又痛又怒之下,动作比之方才还要疯狂几分,对着君璃又骂又踢的,晴雪几次都差点儿抱不住她。
君璃见状,反倒冷静下来,忽地拔高了声音向四周喝道:“躲在暗处看戏不怕台高的,一个个都给我出来,别以为我如今不管家了,就奈何不了你们了,也别以为我事后查不出你们都是谁,我的手段,你们应该都知道!”方才她和晴雪一路走过来时,明明就遇见了不少丫头婆子,这会子却一个人也不见,若说她们不是正躲在暗处看热闹或是明哲保身,真是打死君璃也不相信。
果然君璃话音落下不久,就见不远处的假山后,花丛中,盆栽后,都先后闪出了几个丫头婆子来,都讪讪的上前屈膝给君璃见礼:“不知大奶奶有何吩咐,奴婢们愿效犬马之劳。”心里都是后悔不来,早知道就不该躲着看戏,该趁早开溜的,如今可好,想溜也溜不成了,也不知道事后她们都会落得什么下场?
君璃也懒得计较她们的没规没矩,当务之急是解决容浅菡,因命最近的一个丫鬟:“你立刻去照妆堂请太夫人过来,就说二小姐疯魔了,除了她老人家,没谁能制服得了她,若她老人家不来,我说不得就只能亲自送二小姐出府去就医了!”
待那丫鬟领命而去后,又命旁边一个婆子:“你立刻去外院请侯爷和大爷过来,若是侯爷问起缘故,就按方才我回太夫人的话一样回。”
君璃下令时,已有伶俐的婆子上前,帮着晴雪挟住了容浅菡,晴雪总算得以脱身出来,也顾不得自己胸腹火辣辣的痛,忙忙便走到君璃面前扶住了她,急声问道:“奶奶,您还好罢?腹中的小少爷也没事儿罢?”
“我没事儿。”君璃安抚性的拍了拍晴雪的手:“倒是你,被那个疯子撞得那么重,一定疼得紧罢?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留下?”
晴雪忙道:“我也没什么,奶奶不必担心,只要您没事,奴婢便可以安心了。”话虽如此,到底放心不下,忙命人去沏了一壶热茶,又拿了厚褥子来,铺在就近的石矶上,服侍君璃坐了,见她面色好看多了,方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一番折腾下来,太夫人已扶着如燕的手,被簇拥着颤巍巍走了过来,一见君璃便没有好脸色,道:“君氏你这又是怎么了,就不能让我老婆子有一日的消停日子过不成?你二妹妹再不好,你到底是做长嫂的,便是让着她些又何妨,她在这个家满打满算又还能再待几年?”言下之意,是说君璃成日里都无故生事,欺压小姑子。
太夫人这话一出,君璃有何反应且先不说,晴雪先就气了个够呛,想也不想便欲拿话来反驳回去,只是还未及开口,已被君璃拉住了手,微微摇了摇头,只得强自忍住,看君璃淡笑与太夫人道:“祖母这话,是在说孙媳无事生非吗?这么说来,孙媳差点儿被撞得一尸两命,就该忍着,就该息事宁人,才是做长嫂的应有的气度了?请恕孙媳没有这样的气度,当不了受了委屈却只会背着人哭泣的受气包!”
果然当一个人真不喜欢另一个人时,那个人就连呼吸重了都是错误的,既然她讨好不了太夫人,那就讨好自己罢!
太夫人从来都是知道君璃不是一个好性儿,甚至可以说是桀骜不驯的人,但以前都是看她对别人桀骜不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她的桀骜不驯会用到自己身上,不由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脸色立时又难看了几分,道:“我不是龋只是觉着现下到底是大年下,一家人都欢欢喜喜的,你便是真有个什么不痛快的,好歹也等到过完节再说不行吗?指不定忍过了这一时,你反倒觉得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