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君琳眼见君璃与君珊随着宁平侯府的丫鬟去了之后,想着再过不了多久,君璃便将坠入泥淖再无翻身之日,一颗心不由兴奋得“怦怦”直跳;兴奋之余,又禁不住害怕心虚,毕竟这样的事实在有伤阴鸷,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她也不愿意这样,不过君璃也的确是太嚣张可恶了一些,有这样的下场纯属咎由自取,原也怪不得她们母女,——还有君珊也一块儿跟了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让事情生变?
料想当不至于,这里可是大姨母的地盘儿,事情的每一个环节又都是提前计算好了的……君琳正想得出神,方才跟着君璃一块儿出去的君珊忽然披头散发,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进来便惨白着脸,哆哆嗦嗦的冲君琳哭道:“大姐姐她,她,她……”
君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猛地站起来,“大姐姐怎么了?”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听在旁人耳朵里或许会当她是担心姐姐,但她自己却知道,她更多是出于兴奋。
“她,她,她……”君珊惨白着脸,‘她’了半天也没她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一跺脚,结结巴巴抽泣道:“总之,三妹妹去瞧、瞧瞧,便知道了!”
君琳素知自己这个庶姐的性子,用“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形容虽粗俗了一些,却是丝毫也不为过,且今日是她第一次上人家家里做客,之前她冷眼旁观,便见她一直缩手缩脚的一副小家子气,若非有君璃提点着,只怕早出了不知多少丑了,这会子再让她亲眼见到那样的事,她会害怕得话都抖得利索,倒也情有可原。
因忙作出一脸担忧的样子,急道:“敢是大姐姐出什么事儿了?二姐姐且别忙着哭,且先带我瞧瞧去啊!”说完,不待君珊有所反应,已当先一步,急急往外走去。
却在走出几步后,猛地停了下来,转过身一脸焦急的向在座的众闺秀恳求道:“也不知我大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可能将我二姐姐急成这样,必定不会是什么小事,我心里委实害怕,想求众位姐姐妹妹与我一道去,与我壮个胆,不知众位姐姐妹妹可愿意?我在这里先谢过大家了!”
一面说着,一面已红着眼圈团团行起礼来,一副为自家姐姐担心得六神无主的样子。
众闺秀里有几个素日里本就与君琳有几分交情的已经站了起来,纷纷道:“君家姐姐(妹妹)不必着急,令姐吉人自有天相,料想当不会有事的,我们随你去便是!”
直瞧得君珊慌乱之余,又禁不住佩服起君璃来,暗想怎么大姐姐就跟身历其境似的,竟将三妹妹的一应言行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也幸得大姐姐提前教过自己若遇见这样的情况该如何应对,否则自己岂非要坏了大姐姐的大事了?
因忙抖抖索索的向君琳道:“三妹妹不如先去瞧瞧,就让我领着众位小姐随后跟去如何?毕竟这么多人,走起来快不了,万一大姐姐她……我实在是害怕,脚又软……”一副吓破了胆子的模样。
君琳也的确是等不及想去见君璃现下的狼狈样子了,只要一想到她很快便将灰溜溜的嫁给一个五毒俱全,还好男风的男人,以后都得看自己母女的脸色过活,君琳便恨不能仰天大笑三声,闻得君珊的话,只犹豫了一瞬,便点头道:“二姐姐说得有理,既是如此,我便先行一步,还请二姐姐带着众家姐妹随后便赶到,不然我怕我应付不来!”
说完,甚至连自己的贴身丫鬟晨露都顾不得等,便急急忙忙往外行去。
身为宁平侯府当家主母嫡亲的外甥女儿,君琳自然是常来宁平侯府的,自然也对侯府的地形十分熟悉,是以很快便赶到了她以为的“事发地点”九曲小竹桥前。
却发现这里一片安静,既没有她想象中的君璃狼狈不堪被陌生男人抱在怀里,两人都因沾了水而衣衫贴在身上,实在大伤风化的场面,也没有众家夫人太太并丫头婆子聚众围观,脸上都带着鄙夷或是厌弃表情的场面,这里根本没有一个人,安静得君琳由不得怀疑自己是走错了地方!
可君琳又十成十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宁平侯府的花园她常来的,不说闭着眼睛便能找到每一个地方,却也是熟悉得紧,且整个园子就一座九曲小竹桥,她怎么可能走错?
那问题到底是出在什么地方呢?——君琳压根儿未往君珊是在骗她之上想,皆因她吃准了君珊的性子,认定她没那个胆子骗她,却没想到,恰恰是君珊骗了她!
君琳正想得出神,冷不防身后一股大力袭来,她吃重不住,当即便“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去。
彼时已近深秋,天气早转凉了,湖里的水虽不至于像冬日的那样冷得刺骨,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兼之君琳不会水,又惊又怕又冷之下,嘴里已喝进去了好几口湖水,人也咕咚咕咚的直往下沉,直到扑腾了好几个回合后,方本能的惨叫起来:“救命——”
一边喊叫,一边止不住的恐慌,难道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不成?可自己还这么年轻,生命才刚刚开始,就这么白白死了,上天对她也太残忍了!还是上天是在惩罚自己起了歹念,想谋人性命,所以先取了自己的性命去?不,上天一定不会对她这么残忍,一定会派人来救她的!
不知道上天是不是真听见了君琳的祈求,又是“噗通”一声,竟真有人跳下水救她来了。
却是一名年轻男子,一边朝她凫水过来,一边还喊着:“小姐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