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瑶相信贺路千判断,无视眼前虎视眈眈的烂肠鬼怪和鬼脸娃娃,径自飘向目的地。
鬼怪最清楚彼此强弱,李凤瑶在烂肠鬼怪和鬼脸娃娃眼里已经虚弱到濒临自然消亡。如果没有贺路千干扰,烂肠鬼怪和鬼脸娃娃都有信心在一分钟时间内打散李凤瑶的魂魄。瞧见李凤瑶瞟向目的地,烂肠鬼怪果断扑向李凤瑶。
然而,李凤瑶只是诱饵。
烂肠鬼怪扑向李凤瑶瞬间,贺路千也爆发极限速度,扑向李凤瑶的侧方。
烂肠鬼怪被贺路千的爆发吓了一跳,旋即又在追杀李凤瑶和迅速撤退两个选择间迟疑了一秒。烂肠鬼怪耽搁的时间,总计不到两秒。但对贺路千来说,两秒时间已经足够了。贺路千在极限速度下迅速拉近六十余米,手中雁翎刀精准砍中烂肠鬼怪,然后刀锋回转再回转,眨眼间削出二十余刀。
类似鬼脸娃娃昨夜的尖锐惨叫,烂肠鬼怪也当场凄厉惨叫一声,拼命逃向远方。
鬼怪逃命速度极快,贺路千追之不及,索性就地护在李凤瑶身边。
烂肠鬼怪凄厉尖叫霎那,鬼脸娃娃也扭头就跑,足足跑到三四千米之外,它才心有余悸停下。烂肠鬼怪同样狼狈,不管不顾追上了鬼脸娃娃,才有胆量回头确认贺路千有没有追来。鬼脸娃娃以颤抖声音与烂肠鬼怪交流:“良哥,我没有骗你们吧。”
烂肠鬼怪也声音发颤:“他比你说的更可怕。”
贺路千只晓得迈过49战临界点,断魂刀法突然可以大幅度杀伤鬼怪。但因为缺乏相关数据,(李凤瑶一日比一日虚弱,经不起贺路千的伤害实验),贺路千并不清楚他的伤害,究竟提高到了多少。鬼脸娃娃和烂肠鬼怪的惨叫逃亡,究竟是被打疼了,还是轻伤或重伤呢?
只有鬼脸娃娃和烂肠鬼怪这两位受害者,才清醒明白贺路千的恐怖。
鬼怪的核心是魂魄或者说魂体,而魂体类似内功,有着简单易懂的强弱、多少概念。无论遇到道法、佛法攻击,还是遇到法阵攻击,鬼怪都能相对数据化地衡量这些攻击带给它的伤害,进而清醒明白自己还有几分余力。这种数据化能力如果以游戏血条概念来比喻,贺路千刚才一招快刀连击,就砍去了烂肠鬼怪八分之一管血。
也即是说,贺路千若能连续快刀攻击八次,或者说削砍一百六七十刀,就能把烂肠鬼怪砍得烟消云散。
对于烂肠鬼怪、鬼脸娃娃来说,贺路千的断魂刀法,简直比鱼鲲道长等道士的法阵还可怕。烂肠鬼怪和鬼脸娃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瞳孔里看到了它们对死亡的恐惧:“敌人太厉害了,惹不起啊惹不起。”
烂肠鬼怪的心智较为成熟,果断做出抉择:“撤!”
鬼脸娃娃则有些犹豫:“石师那里怎么办?”
烂肠鬼怪冷哼一声:“甚么石师!没听那个老道儿说嘛,他指示官兵屠戮百姓,是蓄意害我们被无辜百姓诅咒。若非我们需要借助官兵力量复仇,猪狗才愿意替官兵效忠呢。走吧,我们先躲一阵再说。”
鬼脸娃娃辩驳说:“石师是好人。”
烂肠鬼怪不屑冷哼:“好什么好。他若是好人,怎会逼我们出来送死?”
说罢,烂肠鬼怪扯着不怎么甘心情愿的鬼脸娃娃就跑,很快消失在静谧月光里。
镜头移向官兵大本营。
贺路千杀退烂肠鬼怪和鬼脸娃娃之后,有条不紊地继续他的剥洋葱式杀戮。
不断崩溃的军营外围,不断传来的恶讯,令官兵首脑越来越焦躁。凌晨三点左右,三十余位文官、武将、太监、侠客、道士、佛僧等官兵高层,全都紧皱着眉头齐聚到一间军帐里议事。
入座之后,三十余位高矮胖瘦不等的官兵高层,又很快清晰分为五大块。
文官为一块,领头人是济州刺史;武将为一块,领头人是提督(提督济州总兵官)、总兵向高洋;太监为一块,领头人是深受炐朝皇帝重视,奉命监护军饷的监军;侠客为一块,领头人是玄岳派第三代嫡传弟子风尘先;道士、佛僧为一块,领头人是玉皇派长老石元宁、跋陀寺达摩堂首座寒灰法师。
济州刺史首先简单阐述当前恶劣局势:“我派人与贺路千交涉,他却只回我们一句:‘愿降否?’”
“贺路千说他只肯接受无条件投降,竟不给我们丝毫脸面……”
众人都恼恨贺路千的赶尽杀绝姿态,却又没有谁怒发冲冠地表示愿意与贺路千死战:袁真清主动让出天下第一荣誉,贺路千随后又陆续击败许多野心勃勃的挑战者,他的天下第一宝座坐的越来越稳。面对最近两日杀戮无数的贺路千,在座众人哪敢随随便便出头?
济州刺史脸色难看地追问石元宁:“那两只鬼怪,为何至今未归?”
石元宁却不给济州刺史面子,眼睑低垂,平淡声音答复:“许是被贺路千斩杀了。”
济州刺史:“侠客怎可能杀死鬼怪?”
石元宁:“二十余岁的天下第一,岂能以常理度之。”
济州刺史恼恨瞪了石元宁一眼,目光移向寒灰法师:“寒灰法师,你能感应到两只鬼怪的下落吗?”
寒灰法师满脸如沐春风微笑,却毫不犹豫站队石元宁,摇头说:“贫僧感应不到。”
济州刺史蹙着眉头,遗憾望向监军太监,委婉表示他已无能为力。
监军咳嗽一声,尝试说服在座众人:“咱家若劝大家‘精诚合作,共赴国难’,大家肯定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