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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  鹬蚌相争

安车骨强硬推行的剃发,规模小于地球二十一世纪历史中的满清剃发易服。原因是安车骨修行者蔑视非修行者的反抗情绪,他们既不需要非修行者百姓的支持,也不在乎修行者百姓的反对。安车骨勋贵只需要修行者的臣服,所以他们强硬推行的剃发制度,仅仅严格约束九品及九品以上的修行者。

除了安车骨部族,其他九品之下的修行者及非修行者百姓若敢私自剃发,反而是一种罪行。

反抗者眼里,两条小辫发型是一种耻辱;而臣服安车骨统治的修行者和百姓眼里,例如稳定多年的北方各州,两条小辫发型却已经异变成权贵的标志。那些胆小怯懦的百姓远远瞧见梳着两条小辫的行人,要么纷纷畏若蛇蝎般远远避开,要么提前跪地行礼参拜。

修行者对两条小辫发型的态度,也能稍稍反映出他们对洝朝或者说安车骨的态度。

魏云福坦荡露出他的两条小辫,最少表明他希望外人觉得他对安车骨没有异心;而薄常武戴上蓝色瓜皮帽遮住两条小辫,间接表明他已经有了异心,或者希望外人认为他有了异心。

贺路千连原东可都没有必胜把握,怎会贸然一次性面对原东可、薄常武、魏云福等三位超品。贺路千果断终止既定计划,改以继续藏在暗中观察,瞧瞧三位超品藩王为何聚集海州与昌州的边界。

薄常武与魏云福的对弈气氛并不友好,每一步棋都像一次文斗。贺路千潜伏数分钟后,魏云福突然愤怒地掀翻棋盘:“薄常武,你莫以为我怕了你!”

薄常武摇头:“你怎会怕我?”

“说起来,也是好笑。你们四人水火不容,魏云福你和原东可昔年为了争夺藩土闹得不欢而散;沙小六恨你们俩坐视她爹沙义德被郭靖如杀死,处处和你们作对;甄延沙怨沙小六把他当成沙家的上门女婿,夫妻俩硬是活成了一对仇人。可一旦遇到了我,你们四个恨不得打起来的家伙,偏偏立刻同气连枝,合起来与我作对。”

“有原东可、甄延沙、沙小六替你撑腰,你怎会怕我这个独夫?”

说到这里,薄常武突然长叹一声:“唉!投降安车骨以来,咱们曾合作围剿并肩王部、五条龙部等乱民,期间可曾有过半点儿利益冲突?扪心自问,你们有必要这样敌视我吗?”

“咱们南方四藩王之间的种种不谐,矛盾根源说到底,不就是因为原东可、沙义德、甄延沙、还有你老爹,都是祁帅(祁镇北)的旧部;而我薄常武,却是单帅(单志元)的旧部吗?可破六韩王吉封你们为三王,破六韩王吉的老婆阎罗天女封我为王,他们图的是什么,难道你们不懂?”

“我们这样徒劳地延续祁帅和单帅的糊涂案、糊涂仇,岂非遂了破六韩王吉夫妇的图谋?单帅、祁帅,他们至死都是炐朝忠臣,咱们不能让他们死不瞑目啊。”

魏云福目光闪动。

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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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福掀翻棋盘与薄常武霎那间的气势对峙,各自都激活了超品层次力量。超品修行者对超品层次力量的波动特别敏感,103级实力的原东可也不例外,他隔着数公里路程就皱起了眉头。原东可稍稍迟疑了一会儿,轻身跃出车厢,连跳带冲地奔向魏云福和薄常武的对峙处。

薄常武规劝魏云福的话音刚落,原东可便已全速赶来:“海州与乐州相邻,云福贤侄尚能说远游多走了一截路;薄贤弟,你的云州与我的海州隔着一个灵州,你无论如何也不该走错路啊。”

薄常武非常熟悉原东可,晓得此人绝非言语所能打动,索性硬言硬语提出要求:“原兄,请你收回撤藩之请。”

原东可同样不客气,连贤弟都不喊了:“海州的事儿,与你无关。”

两人语气一个比一个硬,矛盾瞬间激化。无意义斗嘴数句后,薄常武向身后不远处的随从暴喝一声:“取我刀来。”

两名96级的一品修行者随从应声捧来一柄大刀:刀身长约60厘米,前锐后阔;刀柄长约160厘米,通体疑似某种非铁非铜的特殊金属;刀身与刀柄连接处的刀盘,环绕雕刻了七颗六角星星。

贺路千晓得这把大刀的名头。

薄常武昔年率军镇压玄岳派,夺得了玄岳派的镇山之宝七星剑和玄岳派秘密收藏多年的斩月剑。薄常武不擅长剑法,又舍不得两件神兵利器,索性以烈火融了七星剑和斩月剑,重新打造成一柄大刀:即眼前这把220厘米长的七星斩月刀。

斩日刀的背后是长生石碎片,它的姊妹斩月剑,内核大概率也是长生石碎片。昔日探得薄常武熔炼斩月剑和七星剑的秘闻,贺路千就把此事牢牢记在心里,将七星斩月刀列入未来的收集名单里。

薄常武举起七星斩月刀同时,原东可也从腰侧刀鞘里拔出一柄黑刀。

就像七星斩月刀是薄常武的代表性武器,黑刀也是原东可的代表性武器。原东可昔年闯下的“鬼刀”绰号,便由这柄黑刀铸就。

薄常武斜瞥了魏云福一眼,冷哼说:“你准备和他并肩作战?”

魏云福连连摆手:“你我虽然话不投机,但我来这里堵路的目的,也是想阻止原世叔撤藩。”

说罢,魏云福主动后退三四公里远,主动为薄常武和原东可腾出来战场。

土著世界的以武为尊文化深入人心,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的例子屡见不鲜。薄常武和原东可虽然是一方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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