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恢复跟去康复室有什么关系？
她们两个哪个有残疾的迹象？
根本不给黎小娴质疑的机会，人就被拖着出了门。
被明曦这个似真似假地一搅和，再加上后来被逼着各种运动健身，黎小娴心里，因为楚砺封说后悔了那三个字而升起的憋屈跟烦闷，居然就真的消散了很多。
至于重新回到病房，变成跟废狗差不多的状态，随便洗漱一下沾床就睡的状态，自然是不用多说。
也因此，避开了再次去楚砺封病房的尴尬。
黎小娴这一觉睡得心安理得，分外舒适。等到第二天醒来，也是神清气爽，半点没有头一天那么狼狈的后遗症。
就连眼睛都没有肿，起了个大早，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的。甚至进来查房的护士都忍不住打趣说，她可以随时出院了。
能有这种状态，黎小娴自己自然也开心。
至于出院的问题……
扫了眼桌上的保温杯，她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期待。
那是苏暮刚刚让人送来的，一共两份，一份是她的，另外一份，自然是要给楚砺封。
话说起来，那个男人倒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自从抓了自己去照顾楚砺封之后，就算是彻底把自己老板给仍在医院不管了。
就冲着这份做人下属的不称职，也绝对要给个差评！
至于楚砺封……
垂着眼皮眨了眨眼睛，等到再度抬眸，眼底已经是平静一片，波浪不惊。就好像昨天那些事情，压根就没有发生过。
至少，从她脸上是看不出任何一丝的痕迹。
至于心底……横竖别人看不见，只要掩饰的够好，又有什么重要？
外面天气晴好，阳光温暖。
这样的日子里，出去外面晒晒太阳，应该也是不错的选择吧。说不定还能将心底那些沉重的阴霾给驱除出去呢。
迈着也算是轻松的步伐上楼，去了楚砺封所在的病房区，推开病房门进去，却发现房间里面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还是在保持着昨天的位置上。
整个人看上去也颓废的不行，神情间略显憔悴，下巴上隐隐透着胡茬，有些泛青。
双目无神，也没有什么焦点，看上去有几分涣散，乍然之下，黎小娴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将这个人跟楚砺封联系起来。
那种仿若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的颓废，跟他的优雅贵气的气质，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你……”该不会是……一直都没有动过吧？
从昨天她离开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动作？
骤然一惊，黎小娴当即愣住。
而察觉到诱人进来的那一瞬间，楚砺封并没有什么反应，完全的无动于衷。
直到黎小娴的声音入耳，方才猛然抬头。眼底眉梢间，是浓浓的不可置信。那份惊喜与意外，即便是一贯那么淡定的他，也没有掩饰的住。
眼里满满的都是亮光。
与之不同的，却是出口的话语。带着那么些个小心翼翼，似乎眼前这一幕，仅仅只是他的错觉。
都不敢怎么大声，好像声音要是稍微高一点，就会将人给吓跑似的。
“你……来了？”
借着回身关门的动作，避开了对方的目光。人也淡淡地点了点头。
“嗯，这是今天的汤，苏暮刚刚让人送过来的，趁热喝吧。”
“好。”
直到清楚地感受着关门的那点儿动静，楚砺封才恍然惊醒。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黎小娴是实实在在的人，而不是昨天晚上，在暗黑中频频出现的幻觉。
看着对方去了餐桌旁，也跟了过去。
一点一点地将那些外泄的惊喜全部收了回来，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淡定。只是在转动着轮椅朝着黎小娴走过去的同时，缓缓勾起的唇角，却是怎么都压制不住。
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
可惜，不管是日子再怎么好，心情再怎么好，该嫌弃的时候，还照样被嫌弃。
“洗手了没？你还没梳洗吧？去刮胡子，收拾干净之前，不许吃饭！“
“好。不过小娴，你也知道的，我自己不太方便……”
“……”
脸呢？
有些人，果然不能太好说话，不能随随便便给好脸色，完全就是属于那种，有点儿阳光就灿烂的存在！
就比如说，楚砺封！
说好的一刀两断呢？
说好的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呢？
冷漠着一张脸帮着一起收拾的黎小娴，对于自己这份照顾人的工作，心里倒还真的没有一点儿不满。
相反的，刚才进门看到的那一幕，似乎在无形中安慰了之前冰凉的心，这一回是真正的平静了。
无关别扭跟心殇。
楚砺封说他后悔了，这应该……是真的吧？
似乎也是一个转折点，尽管关于那件事情，关于那道伤疤，之后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继续提起，不过之前的僵局，似乎也被打破了。
两人之间的沟通倒是逐渐多了起来，尽管还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可比起相对无言来，已经强上太多了。
甚至在天气好的时候，黎小娴还能推着楚砺封出去外面转转，省的他一直闷在病房里面发霉。
在楚砺封这么多年的生活中，大概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待在医院里，这一点，从他偶尔郁闷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不过只要是当着黎小娴的面儿，他倒是一直挺正常的，没有半分抱怨。
反而还乐在其中。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