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仔细计较起来,貌似皮求是没有说错,和尚确实是大师。
“没错呀,这里住了位大师,很让人景仰。”皮求是笑呵呵道,看他笑口常开,又挺了个大肚子的模样,比和尚更像弥勒佛。
适时,陈少枫开口道:“要拜佛的话,应该去双林寺、佛牙寺,那里的大师更多。”
“不一样,这不一样。”皮求是摇头笑道,至于有什么不一样,他没有解释,而是上前轻轻敲门了。
这个时候,王观仔细打量,发现这个寺庙的面积很小,好像只有三两间房屋的大小而已。要是在内地,建了这样小的寺庙,恐怕会让同行嘲笑死。
不过,考虑到这是新加坡,那么一切就十分合情合理了。要知道别看新加坡小,但是这里的宗教氛围十分浓厚。什么佛教、道教、伊斯兰教、天主教、印度教等等宗教,都在这个地方开枝散叶,建立了许许多多的佛寺道观教堂神庙。
据统计,新加坡的佛寺道观加起来已经超过两百所了,而天主教和基督教的教堂也有两百六十多座,再加上伊斯兰教、印度教什么的,可以想象这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了。
国土面积本来不大,又建立诸多的宗教建筑,怎么办?毫无疑问,只有在建筑面积以及建筑空间上采取措施了。如果哪天,你到了新加坡,发现这里的佛寺教堂好像百货大楼一样分层布置的,一定不要觉得奇怪,大家都是被逼无奈。
而且,有实力的才能搞多层建筑。没实力的,就比如说眼前的佛寺,就是一层,外观十分朴实,甚至能用简陋来形容了。
所以王观才觉得,这样的佛寺如果是在内地,绝对会给同行丢脸。
“吱呀……”
就在王观浮想联翩的时候。佛寺大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十来岁的小沙弥。
“皮大叔。”
小沙弥不算是和尚,看见皮求是来了,不叫施主,直接用从俗家的称呼。而且表情有些喜上眉梢,好像十分高兴。
“你师父在。”这时,皮求是笑容可掬,把手里的大包小袋递了过去。然后笑眯眯道:“来,过年补个压岁钱。”说话之间,皮求是摸出了一个红包,塞到了小沙弥的口袋里。
“谢谢皮大叔,师父在里面等你呢。”小沙弥笑得更加开心了,一边提着大包小袋,一边引见众人进去。
走到里面,王观发现这个佛寺虽小,但是五脏俱全。正堂是一个如来坐像。左右两边是观音、罗汉,另外供桌、蒲团、经筒、木鱼等等法器,一律不缺。不算大的一间屋子。布置了许多东西,却不显得杂乱,反而井然有序,充满了庄严肃穆气氛。
不过,让王观惊讶的是,这些佛像没有描金贴银,只是单纯的涂了一层薄漆而已,却更加突显了佛像的雕工jing湛,非同一般。从佛像的五官以及手指的细节情况。就可以看得出来,雕刻这些东西的人,绝对是一位技术高超的大师。
雕刻的线条流畅,面部的表情丰富,尤其是眼睛和稍微翘起的手指。就营造出一股佛陀悯视众生,立志普度天下的大慈悲、大胸怀……
在几人观看佛堂的时候,皮求是驾轻就熟的在旁边的供台上抽了几炷香出来,慢慢点燃之后,一人分了一炷。然后笑道:“俗话说,逢山拜庙,遇寺参佛。不管有用没用,大家求个心安。”
说话之间,皮求是恭恭敬敬的拜了几拜,然后把香插进了台前的香炉中。王观有样学样,不过在插香的时候,习惯xing的打量香炉。
看了几眼,王观发现这个三足香炉质地非常纯净,器体表面光泽润滑,呈淡黄的颜致美观。
俞飞白顺手摸了一下,沉吟道:“好像有些年头了。”
“得了,你们两个别琢磨了。”
皮求是在旁边笑呵呵道:“那是民国时期的仿宣德炉,可惜这里的主人太吝啬,宁愿拿来当香炉,也不愿意让给我。”
“阿弥陀佛,皮施主又在打香炉的主意了。”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和尚走了出来,身上披着朴素的袈裟,脚下是一双布鞋,脖颈挂了一串佛珠,十分简单的装束,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和尚。
“皮施主,贫僧说过好多次了。不是贫僧不重视香炉,而是香炉的功能,本来就是为了装香所有。把它放在这里供养佛祖,那是对它最大的肯定,也是最好的归宿。”
适时,中年和尚双手合十,微笑道:“几位施主,贫僧有礼了。”
“大师怎么称呼?”俞飞白好奇问道。
中年和尚微微一笑,谦和道:“贫僧法号半山!”
“半山?”俞飞白眨了眨眼睛,开玩笑道:“为什么不是一山?”
“一山太高,半山恰好。”
中年和尚也不介怀,笑容依旧道:“半山就是半山,没有在山峰之上疾呼‘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慷慨激昂,也没有在山脚低下泣诉‘大道如青天,我独得不出’的悲苦郁积。居于半山,我心安然。”
很有禅意的一番话,让人听了颇有几分触动。反正在大家看来,这个半山和尚,确实有几分得德高僧的风范了。
“大师,你的佛理高深,我们是受教了。”
与此同时,皮求是笑呵呵道:“不过,佛拜了,香也奉上了,是不是还要给香油钱,你才肯带我们到里边稍坐送上一杯茶呀?”
“阿弥陀佛,是贫僧疏忽了。”半山和尚笑了起来,连忙伸手引请。
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