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周老久等,赶紧起……”
这个时候,皮求是招呼起来,提了提衣领,用手梳理头发,仿佛要见去偶像。
“等等。”王观连忙伸手阻拦,愁眉不展道:“我那大炉子怎么办?”
“叫搬家公司。”皮求是经验丰富,挥手道:“只要给足钱,别说什么炉子,就是一房子,他们都可以帮你拆了,再整齐的运去你指定的地方。”
“也是!”
王观点了点头,立即让皮求是打电话,等到搬家公司的人来了,再把大炉子连同双轮斗车搬到货车上,他才安心出发。
此时,皮求是在开车,十分迷惑道:“兄弟,刚才忘记问了,你那炉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让你这样重视,肯定是难得的东西。”
“呵呵,差不多。”王观笑道,其实他也不知道东西的来历,就清楚是宝贝而已,具体是什么还需要研究。
“嗯,抽空也让我开开眼。”皮求是笑道,也没怎么在意。
毕竟在古玩行当之中,也有一个大家比较熟悉的规律。但凡大件的东西,要么是品质超群的jing品,要么就是粗制滥造的东西,呈两极分化的趋势。
其中的原因,无非是大件器物,尤其是铜器和瓷器,体型越大,对于工艺的要求就越高。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儿别揽瓷器活。就好比一口大缸,同样是缸,但是皇帝用的龙缸,与百姓使用的水缸,质量肯定是天壤之别,根本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铜器也差不多,体积小的比较容易铸造jing细。要是体积庞大,没有足够的工艺,自然不好把握,东西的质量可想而知。当然,反过来说也一样,只要工艺好,把大件的东西制作得jing细,往往就是罕见的jing品。
只不过,在没有看到东西之前,皮求是也没多想,只是急于见到周老,所以把车子开得飞快,不久之后就来到了京冇城。随后,在王观的指点下,皮求是拐弯抹角,又费了几十分钟,才算是在周老门前慢慢的把车停了下来。
适时,王观下车按了门铃,一会儿就有保姆出来开门。
“皮大哥,进来。”
王观招呼一声,就驾轻就熟的领着皮求是来到周老的落院厅前。
“回来了,快点进来。”
周老显然早早回家等候了,听到动静就在厅中迎了出来。
随之,王观笑容满面引见起来:“周老,给你介绍个人,这是我在津门的朋友,华宝堂的东主皮求去……”
“周老,你好。贸然来访,多多打扰了。”皮求是连忙上前,恭谨的问候起来。
“不用拘礼,来者是客,欢迎!”周老和煦一笑,引着两人进了客厅。
一坐下来,周老就有些冇迫不及待道:“王观,你说的东西呢?”
“这里……”王观把一个大包递了过去。本来他觉得带锦盒就行了,皮求是却担心不够保险,干脆塞到带软毛的皮包里,这样比较防震。
周老一边打开皮包,一边问道:“东西你是在哪发现的?”
“津门古文化街的一个古玩店里。”王观笑道:“当时这个瓶子的表面都是做旧的痕迹,让人以为是厦品,搁在角落里无人问津。我看见了,觉得有些古怪,就买下来。没有想到擦去赃旧污垢之后,却发现瓶子竟然很像你说过的蝴蝶戏猫粉彩瓷瓶。”
“乾隆官窑粉彩。”皮求是在旁边补充起来,叹声道:“当时我就在旁边看着,之前断定东西不怎么样,但是最终结果出来,差点、没惊得我把眼珠子掉地上了。”
“做旧过?”
周老也是一怔,然后把锦盒翻开,立即看到了瓶子。
乍看之下,瓶子乾隆御题诗文就映入眼帘,也让周老神态愈加ji动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抱出瓶子,搁在案几上仔细观赏。
看了许久,周老断然肯定道:“没错,就是它,错不了。”
“失踪了半世纪,终于重见天ri了。”此时此刻,周老好像有许多感怀,手指轻轻的拂着瓶子,有几分思绪莫名。
“兄弟,怎么回事呀。”这个时候,皮求是有些不解,轻声道:“难道说这个粉彩瓷瓶,还有什么典故?”
“确实有说头。”王观轻笑道:“周老前几天和我提过,在民国年间,也就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琉璃厂有个卖玉器的古玩摊子,却用一个乾隆官窑粉彩瓷瓶当招牌,轰动一时口不过在抗战胜利之后,这个玉器摊子却和瓷瓶一起消失不见了。”
“那是一九三五年的事情了。”
与此同时,周老慢声说道:琉璃厂火神庙二道门东边曾有一个古玩摊位,当时摊主摆出一个乾隆官窑粉彩瓷瓶,蝴蝶戏猫的图纹,加上乾隆御题诗文,以及印章款识,引得许多人争相问价。然而,摊主却不卖,把瓶子当成招揽生意的招牌。”
“不过,到了四二年的时候,摊位倒闭了,瓶子也消失不见。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是摊主买了打眼货,赔了钱,将大瓶押在银行,没赎回去。”
周老继续说道:“后来,银行把瓶子卖个了一个古玩商,但是古玩商做生意赔了,又将瓶子卖给一个银行家。银行家具体是谁,大家也说不清楚。不过在五十年代的时候,这个瓶子准备出口到法国巴黎,却被海关给截获口再之后,瓶子的下落就成了谜。”
“时隔多年,大家以为瓶子在十年浩劫中被毁掉了,没有想到现在竟然又重见天ri。”
说到这里,周老感慨万端:“王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