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要不先起来,鬼爷这是怎么了?”向丘蹲到谷木西身后,小声询问。
谷木西已经跪了三个小时,鬼爷也远眺了三个小时的海平面。
“我怎么知道,我这师傅就和得了神经病一样,这几年见我也是一会儿一个样,鬼知道现在又怎么了!”
突然,鬼爷伸手逃出手枪,抵住谷木西的额头,“没大没小,不许叫我鬼爷,你要叫师傅。”
谷木西,“……”
哪个师傅一言不合就抬枪?哪个师傅会老不正经的突然对着海平面凝望三个小时,正常师傅做不出这种事!
谷木西悲愤问苍天!
“起来!你怎么还跪着!”
谷木西,“是!”
“苏薇在哪?我要见她!”瞬间老爷子恢复正常,如一个宽厚老者,开始蹒跚起步子。
他竟然半抬起胳膊伸到谷木西面前,作势让他扶着。
谷木西双腿酥麻,似有小虫子在爬,被擂在原地。
这老头回来一次怎么变得这么吓人了,他那腿脚比我都利落,现在这是演哪出,需要我扶着吗!为什么?
“师傅?您这是——”谷木西吞下大逆不道的一切言论,压了压自己的脾气,“师傅,您突然瘸了?”
突然?
瘸了?
向丘有点玄幻。
“废话!搀着,我都快八十了,当然要搀着!”
“您上次说自己刚四十出头来着!”
谷木西嘀咕得的很小声。
“哦,那我快七十了,要不然快六十,你这徒弟真是,这么较真!”
鬼爷作势咳嗽几声,装作很虚弱的样子。
谷木西:我较真吗!
向丘:鬼爷,真不是较真!
谷木西搀着鬼爷下车,依旧保持着病弱的体质。
“师傅,我感觉你有点过了,就算你要装虚弱,也不用把自己整成要挂掉的样子!”
“过了吗?快挂了?”
向丘附和着谷木西点头。
穆阳恭敬给鬼爷开门,他从未见过谷木西的师傅,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看上去病弱的老人。
当他投给谷木西一副同情又焦灼的目光时,接收到的是满脸无奈和无能为力。
小黑看见鬼爷的瞬间歪了歪脑袋直接跑进药林,有多远滚多远的架势。
只有林星出来迎接。
谷木西,“苏薇呢?”
穆阳,“刚走,你们晚来一步,她和小甜出去旅游了!”
谷木西顿了脚步。
“哟,这是谁家姑娘,长得真水灵,来来给爷爷看看!”
林星无奈,干笑两声,躲到穆阳身后,“您好,我是林星。”
谷木西,“这是穆阳的媳妇!”
“哦哦,真好,我是谷木西的爸爸,不,是爷爷!”
谷木西一口老血梗在胸口。
穆阳也是招架不住,这到底在做什么,师傅?爸爸?爷爷?
谷木西,你从未说过你有个这么体弱又童心依旧的师傅呀!
穆阳一直把鬼爷定义成武侠小说里长袍飘飘,可御剑飞行亦可呼风唤雨的神仙配置,没想到见了真人确——有点难以形容。
“苏薇,是你表姐?亲生的?”鬼爷很和善,弯着背,一副毫无攻击性的样子。
“额——亲生——亲表姐,不是一个爸妈,但她妈妈是我姑姑,亲姑姑。”
林星解释起来有点拗口,但最终算是说明白了。
鬼爷意味深长,“哦——那不是,我那丫头没有妈妈!”
林星,“是,我姐不会是谷木西的师妹,我们从小一起长起来的,不会的。”
穆阳告诉林星的时候,还没说完,林星直接嘲笑着否定,她和苏薇虽说算不上整天粘在一起,但童年的那些小秘密俩人从来没有骗过对方,从小学艺这种“江湖轶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苏薇身上。
“你说得对,我这个孙子就比不上你,他尽做一些糊涂事!听说他脱了你家表姐的衣服你别介意哈!”
这样真的好吗!
一个或六十或七十八十岁的老头这么直白的讨论脱不脱衣服这种话题,是不是缺了点考虑在场人的同理心。
“蛤!”林星呆愣着,这老头的思维简直太有意思了,“脱衣服?谷木西,你——你把我姐,怎么样了?”
男人们集体觉得头疼,这老头好像和苏薇有一拼,特别执着于“脱衣服”这种话题。
穆阳安抚着林星,“没事,这是一种很活跃的说话方式,不是——不是广义上的脱衣服,只是一种——好了,我们收拾一下回国过年!”
他迅速转话题,安抚着林星进屋收拾行李,此地不宜久留,江湖多风险,江湖人更危险。
“过年?这么快?还有两个月呢?”
“进屋进屋,我们一会儿说。”
危险的江湖人们:不用躲我们躲得这么明显。
“小谷,我要知道苏薇去哪了!”
鬼爷站直身体,浑身寒芒外露。
“师傅,不是说她不是我师妹了吗?”
“你们刚摊牌,她就走了,去哪了?这分明就是躲了,心里坦荡,为什么要躲?马上查,无论去哪里旅游,我都要详细路线!”
“是!”谷木西稍稍安定下来的心又重新被吊起来。
“回家!”鬼爷再次吩咐。
“现在吗?”
“对,一些大门派门主来了纽约,我感觉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回去!”
“各大门派?”
“边走边说。”鬼爷迈着大步子走出院子。
谷木西和向丘紧跟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