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总会让人容易想多,也容易让人多说话。想到谈槿的邹珩也不例外。
“你什么意思?”时坤松了一只手,扶着床边逼向邹珩。
邹珩意识到自己说了他现在不该说的话,但也有过多的反应,只指着时坤手上的杯,道:“杯先放下。”
时坤看了看邹珩,低下头看着水杯,水杯放回邹珩床头柜上,下手略重了些,就见邹珩的手已经抬起。
“我一大活人,还比不上一个杯重要?!”时坤说话时理直气壮,但还是向后退去,避开邹珩。
“还有自知之明。”
两人嬉笑两声,无奈倒也不再像刚刚那样沉寂。
只是,谈槿的事是邹珩怎么也躲不过去的话题。更不用说邹珩还说了那么一句。
可那避一时是一时,邹珩随即把话语重新扯回到许深身上。
在有关谈槿的事上,邹珩也成了缩头乌龟。
“许深出国后,转机到了轮城,随后不知所踪。我的人再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成了轮城的风云人物,名叫周海。没有人提到他的过去,更没有人去探究。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与谈槿父亲在近期还有过联系。”
这其中很多细节邹珩没去提及,但并不阻碍时坤听明白来龙去脉。
“周海,姓周?”
“是我们知道的那个周家。”邹珩补充道。
轮城周家,势力非寻常人家可比。
现如今周家的大多权利都被周玫琳掌控,许深一介外人,若只凭他在营地的身份,不被人赶出去都不错了,这可能还会在轮城风生水起。
除非……
“许深本来就是周家的人?”时坤问道。
“查不出。就连他在营地档案中,家世背景都很简单,看不出与周家的任何关系。”
时坤不太能相信邹珩所说。
沈天震闹出的事在内部引起的反响很大,那事之后几乎所有的高层都被查了个遍,许深自然也不例外。
调查的那段时间,时坤经常和家里联系的时候,就听说过相关的事。
只查一人,就要耗费许久。说夸张些,祖上八代都要查问出来,按理来说是不会再有问题的。
可便是如此谨慎,依旧没能查出来许深。
如果说这些都是周家势力所为,那周家伸出来的手,似乎也太长了。
“谈槿父亲又是怎么回事?”时坤又问。
“本来,我也以为那人不知死活,但就在前段时间,突然传来消息说他曾经与许深有过接触,并且次数还不少。但无法确定具体的联系时间。”
邹珩想要时坤帮忙查问有关许深的事,原因就在此。
“原来是这样。”时坤轻声说道。
见时坤陷入沉思,邹珩也不急着问。
门外的人进来催促邹珩该休息了,时坤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之中走出来。
“要不然等明天再说吧。”
只是,时坤走出去不过几分钟便去而又返,“还是现在就说吧,我实在是太奇怪了。”
碍于大夫给邹珩设定的休息时间,时坤长话短说,汇总成一句话讲了出来。
“许深,他现在回到西南了,还是原来的职位没有变。”
“他在西南?!”
邹珩想要下地,却被自己人按了回去。
自上一次得到许深的消息至今,已有段时间,这期间他的人在轮城可以说是毫无所获。
一个在轮城备受关注的人,不说收敛些锋芒也就罢了,还明目张胆的回来了。
这令邹珩在震惊之余,对许深还生出些许敬佩之心。
“明天,明天你和我回西南,路上再讲一讲细节。”
“邹少,医生说了,你现在身体不好,病号之前哪都不能去。”一人道。
“那行,我先睡了。”
邹珩在那几人出门时,向时坤微微点头。
等到第二天一早,医生给邹珩备药时经过邹珩的房间,朝里一看,这屋里哪还有人的影子。
“你们就是这么给我看人的?”医生声音略大了些,故意把隔离两间卧室的人全部叫醒。
最后,邹战平也被吵了出来。
听见有人解释昨晚的事,医生直言胡闹,但也无可奈何。
这时候,两人只怕早就上飞机跑了。就算没走,依着邹珩的脾气也一定不会和他们回来。
“随他去吧。到底是年轻人,过了这段年纪,他就是想折腾也没那个精力了。”邹战平道。
就算邹珩与他理念不同,想法不一致,有所争执,邹战平依旧还是站在邹珩这边的。
一如从前邹珩无论做什么他都会支持一样。
“邹弩有事,这次你们几个跟去吧,务必让他安全回来。”邹战平道。
“是。”
……
两人一路舟车劳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西南。
这许久不曾来过的西南,熟悉而又陌生。熟悉的是人,陌生的也是人。
时坤不常来许深所在营区,但也是有人认得他的。两人刚到,就有人帮着给许深传了消息过去。
两人见到许深时,许深已经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为两人留出时间。
邹珩以为许深会惊讶,再不济也该奇怪两人得到来,可他见到的却只有神色无异。
“谈槿的事,我听说了。那孩子怎么就……唉。”
要说伤心,以许深流露出的表情之中是看得出来的。可上心?却并没有。
邹珩相信,若许深想要瞒过他们二人,不难,可许深偏要摆出一副虚情假意。
“既然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