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会引火自焚,说不定我能引火烧城呢?”季弦歌看着孟梓祤想要激怒他,但是那双如清风般飘渺的眸子,抓不住一丝一毫的情绪。
“你要是真的想要嫁进孟家,就收起你的小聪明,大爷爷也不是那么轻易能被玩弄的……”
“谁说我要嫁进孟家了?”
孟梓祤依旧是清风明月,好似对季弦歌这么回答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季弦歌瞬间竟是觉得,方才那个紧紧抱住自己的孟梓祤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执着的与皇上相对呢?当今皇上不可否认的的确是大燕国近百年来难得的明君!”孟梓祤淡淡的说道,
季弦歌将自己胸前的头发在手指上缠来缠去:“你就这么肯定我要对付的是燕寒秋?而且就算我要对付,我不过是个小女子而已,你为何总是如此的上心?你总不会认为这大燕国的天下可以毁在我的手上吧?”
孟梓祤不说话,只是走上前将季弦歌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上去的叶子,拿了下来,在手中细细的摩挲着。
“你放心,我对这大燕国的天下没有兴趣,它是兴是衰都与我无关……”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我不是匹夫我是小女子……”
“女孩子心思不要太多,这是一个连男人都把握不住的世道,你一个女孩子何必呢?”孟梓祤道。
季弦歌不说话,用脚在地上画着圈圈。
“我知道你有想做的事情,但是到头来,不要丢掉了自己……”孟梓祤淡淡的说道。
季弦歌猛然抬起头,看着孟梓祤,浅笑道:“孟哥哥,你说,丢掉自己和丢掉所爱的人,哪一个更重要?”
孟梓祤看着季弦歌,却像是透过季弦歌的身子一直看到她的心中。
“皇上不是简单的人,既然是孟氏一族的人选择的人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大爷爷一直主掌着孟氏一族,这两个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无论你打的什么主意,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否则赔了夫人又折兵……”
孟梓祤说完,便是在季弦歌的注视下离开,一直走到季弦歌再也看不到的拐角,才将方才的那片叶子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
季弦歌站在原地,脚还在地上画着圈圈,孟梓祤说得对,这两股势力都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孟哥哥,你可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对付燕寒秋和孟氏一族……
我只是想有一天,亲自问问我那爹爹,亲手毒害自己的子女,心中可是畅快?
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连阳光都显得那么的凄凉,季弦歌突然很想苍蓝,很想很想,便是想要去孟千凉的房前,若是没有意外,苍蓝定是会守在那里照看着孟千凉的。
季弦歌想要抱住苍蓝,闻着苍蓝身上淡淡的药草味道,可是,刚走到孟千凉的院子中,便是看见孟氏一族的管事,纷纷的散在院子的周围。
季弦歌刚迈出来的脚又收了回来,现在她的处境,怎么能总是不管不顾的去找苍蓝呢?
这帮老头,大白天的都在这里做什么?
季弦歌摇了摇头,十分的沮丧。
想起孟乾说道的边地情况,便是想到或许应该让欢舞从袁华身上下手,看来这次的事情倒是不小,不然以燕寒秋的性格竟是一直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
季弦歌摸摸自己的脖子,苦笑了一下,便是往寻美阁走去。
白天的寻美阁有些冷清,那些刚睡醒的贵人们,有些才纷纷的离开寻美阁,季弦歌一进到大厅便是看见子规正坐在高台旁的桌子边看着什么。
便是走过去,猛地一拍子规道:“看什么呢?”
子规被吓得浑身一抖,书掉到了地上,转过身子来,看见是季弦歌,便是跪了下来,低着头说道:“小姐,子规没有看见小姐进来,子规有罪……”
季弦歌扶扶头道:“起来!”
子规不动,季弦歌便是笑道:“若是你以后你见我便是跪下,那我便能让你再也见不到我……”
子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浑身一抖,便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不敢站直,半跪的姿态,刚好低于季弦歌。
季弦歌捡起地上的书,看了起来,竟是春闺之书?!
那一个个图画的姿势,让季弦歌怀疑有没有人做的出来,突然想到了苍蓝,倒是可以和苍蓝试试,想到这里季弦歌突然笑了出来。
“你看这些做什么?”季弦歌一手挑起子规的下巴问道。
子规任季弦歌跳着自己,还用手为季弦歌斟上一杯茶,道:“是花公子让子规看的,花公子说这里的人都必须要会这些……”
季弦歌喝了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花西楼,呵呵,真亏你想得出来,突然看看书上那旖旎的姿势,那妖孽做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风景,到时定要找画师画下来,看他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花西楼呢?”
“花公子在楼上调教新来的美人……”
“喔?”季弦歌眼睛一转,媚宫……
“你在这里乖乖学习啊,我去看看……”季弦歌浅笑道离开。
子规脸有些微红,却将那本书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季弦歌隐靠在房间外的不远处,看着花西楼妖娆风情的身姿,那一袭水绿色的大摆外披像是要出嫁的嫁衣。